温涯莞尔,洗了水果摆在桌子上,看看时间还来得及,又去装了一个简装的随身行李,预备晚上坐车带上,收在了门口的柜子里。
三点三十分,有人按响了他鲜少被按响的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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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涯打开门,只见牧野围巾口罩遮了半张脸,怀里还抱着一个水洗牛皮纸袋,一派不怕冷的帅气校草打扮站在门口,浓密的眉头上挂了白,看到他便摘下口罩,呼出一团白气,“下雪了。”
温涯看了一眼窗外,果然飘着零星小雪,随手抹了他眉上的雪,问:“不是开车过来的?”
牧野一怔,听他的语气自然亲昵,不由得心下一软,进屋关门,放下东西,蹲下身换鞋,回答道:“你这儿没处停车,兜了好大一圈——”
温涯眼角弯了弯,给他拿了干净杯子倒水放在一边,“那你下回就跟小区保安说,说你串门儿,一会儿就走,他就放你进来了。”
“坐一会儿,还差一个菜就好了。”
于是牧野在桌旁坐下来,捧着热水,打量起他的小房间来。
温涯的住处虽然是间一居室,但却是那种精心归置过的不杂乱、又极舒服的一居室。
地板是重新刷过木蜡油的老地板,五斗柜是铜把手的老式五斗柜,地上有干净的浅色地毯。靠门的一侧是浴室,床对面没有电视,但有一个大的书柜墙,码着旧书、画框、绿植、陶瓷小动物,支出一个原木色的书桌摆放电脑。一个高脚木桌隔开了开放式的小厨房和卧室,墙上有几个塞尚油画图案的挂盘,桌子装饰着干花,已经摆好了木蒸笼、小砂锅,有筋有肉的牛肉冷盘。
温涯身上绑着围裙,围裙的系带绑着窄窄的腰身,专注地炒着锅里的料汁,手比奶白色的陶瓷炒锅还要白。
牧野只在拍戏的布景里见过这样五脏俱全的小房间,来时只道会很逼仄,坐进来时却惬意地叹了口气,看了一会儿温涯炒菜,忽然心生出一种莫名的情愫来。
他瞥到温涯的桌上摆着《史上最强NPC》的台本,随手拿了过来,似乎有些意外,“你要去录《NPC》?”
温涯把提前处置好的青菜下锅,说:“临时补位,十一点飞无锡。”
牧野闻言皱了皱眉,“那我今天不该来,你昨天刚刚从长沙回来,体力还可以?”
温涯扒拉着锅里的青菜,回过头见他眉头打结,微笑道:“还行,今天起得晚,休息好了的。”
牧野拆出水洗牛皮纸礼袋里的红酒,拿出手机说:“今天不能喝酒了,一会儿吃过饭你抓紧休息,让夏夏提前过去帮你办升舱,九点你跟我一起过去机场——”
温涯关火,盛菜,一时没有跟上,“嗯?”
牧野编辑完消息发给助理,抬起头见他睁圆了眼睛,看起来温顺且呆,一派状况外的样子,只得起身从他手里接过了盘子,“你不知道我也在录这档综艺?”
也真是巧了,牧野这季一共只签了三期,原定三、六、九,偏偏第六期撞了时间,只好挪到最后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