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涯翻看了一会儿他们在法国期间的时间线,公开的信息十分有限,都是根据细枝末节做出的分析猜测,但有些居然是对的,他的心中忽然好奇,要是她们真的知道他跟牧野确实在一起,甚至已经结婚了,究竟能不能接受?是会替他们高兴,还是觉得他们恶心,反而讨厌他们了?
如果真的觉得无法接受,那也不算稀奇。就像他自觉不是思想守旧之人,年纪尚小时看郭靖反对杨过与小龙女相恋,只觉得老郭死板迂腐了——他们二人朝夕相对,日久生情,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这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可是真的轮到自己,他却只觉得自己龌龊肮脏,只有心怀一段见不得光的爱意,到死也不能戳破。
有时候人心就是这么复杂的东西,那一关放在假想中,往往轻松便能跨过,可是一旦放在现实里,却没那么容易了。
牧野看得清楚,与其说他是想公开,倒不如说他是厌于隐藏。
他虽然不愿将感情示于人前,但也不愿像做贼一样去爱他。
这注定不会是条坦途,但既然他想走,那么他也没什么好怕的,自然是要陪他走。
温涯看了一会儿,时间就已经过了十点了,还是没有睡意,于是便起床准备做饭。
家里冰箱在出门前就收拾过了,瓜瓜跟杰尼龟这两天也都是宠物托管的人登门喂食,大多吃的也是冻干和罐头,他打开手机,准备下单买些食材,却忽然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最近怎么样:)”
温涯皱了皱眉,稍稍反应了一下,随即猜出来了。
是娄琛,看样子是他忙完了,便又想起捉弄他来了。
温涯有些无语倒胃,但却并不如何气恼,只是懒于跟他浪费时间嘴炮,便直接拉黑了这个号码,点开了外送APP。
牧野是晚上的飞机回去,这次要等到正式杀青才会回北京,起码还有大半个月时间。
温涯还记得上回口香糖一样的鱿鱼花,担心他吃不好,想给他带点吃的回去,便在生鲜超市下单了十斤牛肉,打算烤成牛肉干给他打包带着。
连泡带切再加上腌,满打满算估计也要忙活到晚上他出门才能做好。
等到牧野睡醒时他才刚刚去好了血水,正把牛肉都堆在案板上切条。
瓜瓜期待地伸出小爪子又想要扒拉肉,却被温涯撵了下去,“不许闹,今天不是你的,明天再给你做——”
牧野把猫儿子放了下去,像个暖烘烘的大型挂件一样从背后抱他,微微低头亲了下他的耳朵,说:“阿沿。”
温涯忽然有点想叹气,说:“别饿瘦了回来,脸凹了不好看。”
牧野点点头,低声说:“好。”
见他已经切了半盆牛肉,又说:“你歇会儿,我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