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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把手机丢在一边,犹豫了一下,有些艰涩地说:“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但老胡跟你说过了,是么?”

    温涯稍加思索,便知道他在说涂山氏的狐狸,笑了笑,叹气说:“嗯,我诈出来的。”

    牧野拿着汤匙的手指颤了颤,汤匙落回到了碗里。

    温涯失笑,“算什么大不了的事,也用得着你这样?”

    牧野吁了口气,还是一脸“跟狐狸精有故事就是我脏了”的自闭表情。

    温涯要给这小孩逗死了,只好放下了瓜瓜,站起身抱他,低头揉了揉他的后颈,哄他说:“我都知道了,我们阿野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阿野平时在大街上都不跟男孩并排走,是不是?”

    他说完自己没忍住笑了,牧野听到那句“不跟男孩并排走”,也给逗笑了,他抱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笑过面色又很快冷了下来,低声说:“涂山还不死心,竟敢跟到这儿来,都怪我上次没有给他们足够的教训。”

    “其实那只狐狸极不安分,小动作不断,虽然不在血煞宫,却能手眼通天,叫血煞宫里的小仆为他报信,当初就该将他打了丢回涂山,大家彼此清静。”

    牧长风身上血统复杂,妖魔人鬼,各占四一,原本杀性很重,后来之所以没有长成滥杀妄为的魔头,倒有大半是因为温祝余。

    温祝余教他慎杀,他从来不曾拂逆,便是身在笼斗场血缘觉醒,杀性噬心,犹在痛苦地对抗着本性,守着底线行事,非大奸大恶之辈不会轻易出手。

    如今能叫他说出“打了丢回涂山”,心中必定已是厌恶至极。

    温涯忽然有些心怜,点点头,附和说:“回去就上他们的山头,把他们的族长、长老,挨个拎出来揍一遍。”

    *

    几天后,便已是六月中旬,牧野再次出发前去录制《这就是男团》。

    温涯这几天则是就在北京拍戏——他算了算时间,高考结束,假期至少还有两个多月,在接综艺跟接戏之间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进组。

    邀约是来自进修归来的新人导演熊敏彤,女性题材的单元剧,每单元四集,凑齐一组就开拍,他只作为其中一个单元的主角出现,所以拍摄时长也不算很长,大概半个月左右就可以拍完。

    他这一组的故事叫作《他.她》,讲述了同一个家庭,镜像时空,一个新生的婴儿是男孩,另一个新生的婴儿是女孩,在人生的前三十年里,他们是如何在方方面面的资质相仿的情况下,最终却走向了不同的命运。他的角色名叫张越,而性转版本的那个“她”名字叫张月,演员又是老熟人,是《丹衷》剧组里认识但没有演过对手戏的程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