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涯倒是隐约有个想法——他刚刚去参观过厨房,可以假称自己的房卡遗失,去前台借用厨房门禁卡,在十二点前进入厨房,期间不接触任何食材,进行“清洁”的NPC也可以为他作证,之后假称没有找到自己的房卡,将真正的房卡作为厨房门禁卡归还,之后借用备用房卡。这样厨房的门禁卡和房卡就都在他的手里。
门禁卡和房卡在外观上没有差异,所以卡片都摆放在酒店前台标有序号的玻璃格子中。他只需要在十二点后进入厨房完成“投毒”,设法将厨房门禁卡归位,再将多余的一张房卡“遗失”,那么至少在逻辑上他没有任何嫌疑。
思路上可行,接下来就是具体操作上的问题,前台二十四小时有人,如何将前台的人支走还是个问题;还有保健品的药瓶在使用完毕后,应该如何销毁……如果他不去处理少了一颗药的药瓶,而是想办法把多余的那张房卡藏在他人的口袋或是手包里呢?如果他把药瓶就摆放在较为明显的位置上,房卡又出现在他人的身上,有可能“嫁祸”成功吗?
来不及设计得更加缜密,他果断起身,准备下楼去借用厨房的门禁卡。
他站在电梯门前,刚刚按下按键,“服务生”祝愉就已经又站到了他的身后。
祝愉微笑着问:“您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
温涯淡定回答:“噢,不瞒你说,我正准备去杀个人。”
祝愉呆滞了几秒,回头看看摄像大哥——每个区域负责的摄像不同,他要下楼,这个区域的摄像大哥并没有跟过来,而是正在用对讲机呼叫一楼大厅的摄像,然后恢复了服务业从业人员的标准笑容,说:“那我跟您一起去瞧瞧,将来也可以当个人证。”
温涯玩笑道:“那我就只能灭口啦,小狐狸。”
祝愉周身一凛,难以置信地看向温涯,温涯凑近了他,低声问:“不是你先来找不痛快的吗?给我男人下药,你还指望我跟你说什么?”
祝愉冷声说:“我听不懂您说的话,您可能是困糊涂了吧。”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温涯望着他那张年轻得过分的面孔,注意到了他的眼皮褶皱上的浅浅疤痕,忽然有些唏嘘,忍不住叹了口气,“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天高皇帝远,你的族长、你的长老难道还管得着你吗?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两辈子都顶着别人的脸,别人的名字,你心里就一点儿都不委屈?”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了。
祝愉帮他拦住了电梯门,垂着眼睑,“我再说一遍,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