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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娘在一旁念念叨叨,沈文宣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没放在心上。

    床上的人盖着被子,一呼一吸既轻又慢,仿佛下一秒就能断气。沈文宣手摩挲了一下,虽然知道双儿和男子不同,但他看相貌怎么也看不出哪不同来,犹豫了一两秒,伸手指轻碰了一下他的额头。

    烫的,也不知道烫了多长时间。

    他在发热,身上的伤不止住,一旦出现感染,那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意思就是得看大夫。

    看大夫得花银子。

    沈文宣目前的资产......零,晃荡晃荡连响都不响一声的那种零。

    沈文宣沉着脸思考了一会儿,有点儿想要穿回一柱香前打自己一个嘴巴子,那婆娘要五两就给五两吗?!就不知道讲讲价!

    张大娘家境况不好,拿不出余钱来,沈文宣不打算开口徒增他人的烦恼,但他也没有想过放弃不治。

    五两银子都花了,现在任由这个人死了,那五两银子不就打水漂了吗。

    那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沈文宣深呼吸了一口气,谁能想到昨天还是小资的他,今天就要举债度日了呢。

    沈文宣突然想到昨天他好像说过以后如果有人让他吃亏,他就剁了他这个flag来着。

    让他身无分文、就要欠债的床上某人......

    啧。

    脸好疼。

    “张大娘,我得借一下你们家的牛车。”

    还在絮絮叨叨的张大娘被打断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沈文宣,这怎么突然蹦到借牛车了?

    张大娘:“自然可以借,你要去哪?我让铁牛驾车送你去,他的腿伤了,别的活干不了,正好来驾牛车。”

    沈文宣:“去县城医馆。”

    县城医馆?难不成要送这个暗双去治伤?这、这得花多少冤枉钱?合着她刚才全都白说了。

    张大娘一脸的欲言又止,沈文宣估摸着力道已经把床上的双儿抱了起来,对着张大娘点头示意了一下。

    张大娘见此也知道劝不动了,叹了一口气,出门把自家的牛车赶了过来。

    张铁牛坐在车头控制着牛车,张大娘看着空荡荡的牛车犹豫了一下,回到家里抱来几捆刚晒好的茅草铺在车上,又拿了一个新棉花做的被子递给沈文宣。

    “护着点儿吧,路上颠簸,别到半路给颠咽气了。”说完又想起什么,张大娘赶忙又冲回家里,“看我这记性,你还没吃饭吧,我包了俩粗粮馒头,还有一壶水,你饿的时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