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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弄好后,他已经气喘吁吁,连身上的绷带都松散了些,不过幸好没有全散开,宁清侥幸地想着,他把散开的微卷的头发用发绳重新束在脑后,紧张而又期待地看着房间门口。

    他的心脏跳动得很厉害,不断回想着自己还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他只穿了一件中衣,按礼说他至少应该披一件外衫,但他除了身上这身没有其他衣服,连袜子也——

    等等,袜子?

    温热的脚底这才觉出脚踏的微凉,宁清顿时乱了。

    着急忙慌地找东西把自己裸露的脚遮掩起来,手上一时不慎,打翻了床头小柜上茶杯,宁清吓得叫了一声,闭上眼。

    啪得一声,茶杯碎裂,里面的烫水迸溅出来,由于挨得太近,烫水溅湿了他的裤脚,苍白的皮肤上登时泛起一片红。

    铺子里等着的沈文宣听见后面的动静,喝茶的动作顿了顿,后院里平儿还在声嘶力竭地喊赵大夫起床,夹杂传出一两句赵大夫小声的抱怨。

    看这阵仗,怕是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了。

    沈文宣坐在原地像了一小会儿,想着后堂里面的那个双儿好歹值三十两银子,便抬步走了过去。

    临进去前敲了几下房门,里面迟迟没有传来动静,沈文宣眉头一皱,直接打开了门。

    床榻之上,那个双儿歪倒在床边,玉葱般的手指虚虚握着自己的左脚,床榻边是摔碎的茶杯。然而这些沈文宣都没有注意到,他只看见见他进来便惊慌失措的那张脸还有隐隐藏着泪花的褐色眼睛。

    皮肤雪白,眉眼精致,唇色浅淡,浅色的眼睛不安地看着他,如精美易碎的陶瓷娃娃。

    这模样只看着就能隐隐引起人变态般的凌虐欲。

    沈文宣垂下眼眸平静地评价道。

    不对,他干嘛垂眼?他进来不就是为了看看发生了何事吗?

    那双儿那么不安地看着他,他还以为自己有问题呢。

    沈文宣摸摸鼻子,自觉自己现在眼神十分友好、浑身气势温和,整体看起来就是一个温文尔雅的无害动物,便又大大方方地抬起了眼。

    这次他注意到了双儿一直虚握着的左脚,从指缝间能看到里面的红肿,再联想地上摔碎的茶杯,这应该是被烫伤了。

    这人被烫了怎么也不吭一声?不疼吗?倒是跟被打的时候一个样。

    沈文宣没说话,拧着眉退出来,熟门熟路地拐弯去了后院的厨房。

    不多时便端来一盆凉水,只是再进来一抬头......这人竟哭了?!

    沈文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