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宣盛了一碗鹅汤递给旁边的阿焦,加了点儿撕碎的鸭腿肉,里面有人参他闻出来了,所以嘱咐道:“多喝一点儿。”
焦诗寒点点头,接过来的时候脸皮薄地偷偷瞅了一眼对面的赵大夫和平儿,耳根又热又红,埋头一勺一勺喝汤。
至于赵大夫和平儿为什么在这儿他大致猜得出来,估计他上午太不对劲,兄长把他们请来了。
对了。
“兄长,上午的那些——”
“已经处理好了,不用担心。”沈文宣摸摸他的头,表情温和,“我保证,不会再有那种东西了。”
赵大夫疑惑:“什么东西?”
“你不需要知道。”沈文宣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菜,评价道:“还不错。”
平儿嘿嘿发笑,眼睛弯弯。
焦诗寒闻言心里酸酸的,小声说道:“我厨艺也不错,做糕点很好吃的。”
沈文宣:“等你好了再做,现在先喝汤。”
平儿咽下嘴里的东西:“我只会做枣泥糕,焦焦会做什么啊?”
沈文宣撕饼的动作一顿,这娇娇是什么名?
焦诗寒捏着手指数自己会做的:“桂花糕、千层糕、豌豆黄......”
......
晚上沈文宣在堂屋靠近厨房的地方打了地铺,赵大夫在另一边弯着自己的老腰铺自己的,今天舟车劳顿,他已经有些累了,铺好后翻身一躺。
“唉,你这农家院看着大,怎么才一个能睡的房间,连个客房都没有。”
沈文宣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我房子外面更大,我不介意你去睡那边。”
他还没计较平儿抢了他睡觉的位置呢。
赵大夫笑了笑:“以天为盖地为庐,这种事我年轻的时候可不少干,可现在老了啊,坐着车都嫌累,老了老了。”
沈文宣看着顶多四十出头的赵大夫:“你那不是老了,是快死了。”
古代的平均寿命好像也就四十左右。
赵大夫腾地坐起来骂他:“滚蛋!我还年轻着呢,这样也就是缺乏锻炼而已,我练好了比你小子活的长。”
沈文宣不想理他,躺下睡了。
赵大夫睡前平白受他一顿气,顿时心肝疼,翻腾了很久才睡过去。
子时,沈文宣忽的张开眼,眼神清明,一点儿入睡的痕迹都看不到。
起身穿好衣服出门,动作很轻很稳。
狗剩窝在大门边,察觉到沈文宣来了就摇着尾巴站了起来,蹭了蹭他的脚踝。
沈文宣背靠在大门上,手指有规律地一下一下地敲着门框,在寂静黑沉的夜里响起“哒哒哒”的声音,一秒一下,无人察觉,但又显得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