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恶贼欺男霸女,着实作恶多端,这事困扰本官许久,如今被你们三人解决,实乃功德一件啊。”
“大人谬赞了。”郁堂弓着腰,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来过,沈文宣也只能垂下头低调一点儿。
戈大人看向那两张生面孔:“你郁家我是知道的,不知旁边二人是?”
沈文宣拱手道:“我和他都是荆州人。”
“荆州?”戈政卓闻言垂眸笑了一声,心中了然,再次看向他俩的眼神不禁变了个味道。
那地方穷山恶水,每年都有往外跑的,按规矩得查路引,不过念在他们二人有功,他这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打算细查什么了。
不过他想错了,沈文宣有葛武成给的路引,他们这一行人进来完全合乎规矩,就是他细查也没事。
只是沈文宣观察着戈政卓,想问他知不知道荆州、越州、广州的战事,但话临说出口又憋了回去,时机不对。
“你们几人剿匪有功,按律当赏。”戈政卓想了几息,道:“你们二人每人赏银......三十两,至于郁家——”
“大人,”郁堂立刻跪了下来,稍微抬起头悄悄看了一眼上首的戈政卓,“大人,要不,就、就解决解决我们家少爷的事吧。”
戈政卓抬眼飞快瞥了一眼沈文宣和赵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对于郁堂模棱两可的要求不答应也不拒绝。
等了几息,公堂上一片静默。
沈文宣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隐晦地瞅了他们几眼,拱手道:“我二人就先退下了,不打扰大人和郁老板。”
戈政卓点点头,等着他们走远,站起身瞥了郁堂一眼,转身去了衙门后面,郁堂连忙跟上。
沈文宣没出府衙,而是去了户房,里面已经快吵翻天了。
“哎呀,你他娘地怎么这么轴?我怎么不能自己办奴籍了?”言起气得拍这个书吏的桌子拍得啪啪响,“你快点儿给我办,我忙着呢。”
“自古都没有这样的规矩,都是主人家或者大户人家的管家带着人来办的,你们怎么......”书吏怎么也想不通,哪有这么想当仆人的?
言起狂撸自己一把头发,将所有的身份契、户籍什么都扔他脸上:“你就说带的东西全不全?够不够你办?全的话就老老实实按照你们那什么...章程来就行了,哪他娘地那么多废话?”
“不行,你这就不和章程。”
“怎么就不和章程了?”
书吏:“反正不能自己办自己的,我没这么办过。”
“你没——”言起深吸一口气,这人怎么这么令人生气!
“那你挨过打没?你再不给我办,信不信我削你——”
沈文宣推门走了进来,言起眼角余光注意到他立马闭嘴,从暴躁刺猬秒变站岗兔子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