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这郁家不再是这个肥猪的,很容易,不是吗?”
郁堂猛得瞪大了眼。
沈文宣绕过他往宅门口走,只留下一句:“我只给你一晚的时间,明早带着郁家所有的地契、房契来见我。”
脚步声逐渐远离,郁堂呆在原地很久才慢慢直起身来,有仆从跪在他脚边给他用凉水冲洗手上的烫伤,道:“主管,再等一会儿大夫就来了。”
郁堂没说话,盯着乱糟糟的书房门口想着沈文宣说的,郁老爷不能再是郁家的当家人,而郁家所有的契约书都在郁老爷手上,他让他带着东西明早去找他——
良久。
“来人。”郁堂道,声音僵直,脸部甚至身体冷硬至死灰,但又有破釜沉舟的决然。
“主管。”
“去请老夫人过来。”
郁子妍等在宅门口已经等了许久,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等看到沈文宣过来立马冲了上去拦在他面前,趁周围都没有人,迅速把手里的信递出去,道:
“你家是不是有一个特别能打的公子?你能帮我将这封信交给他吗?”
王沐泽本想把她推开,但听到她这句话顿了下,看来不是和上一个一样来恶心人的,不过——
“能打的人?我家能打的不少,你说哪个?”
问完不禁酸酸的,不会是赵二吧?那家伙......什么时候招惹的姑娘?这个傻比。
沈文宣不耐在郁家多待一息,留下王沐泽,自己先走了。
“就是、就是上次在靖水楼收拾砸场的大汉的那个人,长得痞痞帅帅,嗯......对了,他脖子上有道疤。”郁子妍焦急解释道,将信塞到他的手上就跑了。
她毕竟是姑娘家,私见外男已经够难为情了,还让他帮自己递东西......郁子妍觉得自己脑子浆糊糊的。
她好像说的是言起,王沐泽想着,嘴角的笑咧开,那就没事了。
“公子,这位嫡小姐竟然喜欢咱们家的言起,这小子走什么狗屎运了?”王沐泽回到马车上笑道,想着沈文宣的脸色,毅然跟马夫坐在外头,绝不去尝试在低气压下瑟瑟发抖的感觉。
沈文宣坐在里面没应声,浑身的气势仍旧冷冰冰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没有决定回府,而是掉头出了城门,先去城外看看。
南边的城门外。
言起坐在高高的架子梯上维持秩序,下面三连串排队领粥的流民,从城门口一直排到看不见的地方,中间还拐了好几个弯。
每人手里都拿着碗或者罐子仰着头往第一排瞄,有女子或者哥儿自己带着几个孩子但只有一个碗,言起就让他们过来多领几个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