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渝州百姓的父母官,不是其他州的,”戈政卓瞪着他,“你要怜惜其他州百姓就辞去巡检职务,眼不见心不烦。”
张冦简没什么好说的,直接夺门而出,门框摔得巨响。
戈政卓指着他气得手指直发抖,道:“不敬上官,以下欺上,这......到底谁才是这里的知府?!”
“自然您是、您是......”
“张大人,”沈文宣在张冦简要越过他时叫道,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大人隶属兵部,何不向兵部递折子要求增加渝州兵力,毕竟戈大人一味施压,流民如果聚集暴动,岂不糟糕?”
“你也赞同知府的做法?”张冦简皱眉问道。
沈文宣笑了一声:“大人误会了,如果渝州能被允许有更多的兵力,那大人就可以招募流民做甲士,这样既能减少流民的数量,也能靠流民管制流民,岂不美哉?”
如此也能多得到些军饷,变相赈灾了。
张冦简仔细想了一息,眼前一亮,拱手道:“多谢沈公子提点。”
“大人客气了。”
等书房的事处理完、官员也都走光之后,沈文宣才进去,自来熟地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坐,身后跟着的小厮捧着礼盒恭敬地放在戈知府的书案上,之后便退了出去。
“今天我的琉璃坊开业,大人不来捧场,我只能亲自来一趟沾沾大人的官威,好让生意更兴隆些。”
他刚说完这句话戈政卓就觉得不对了,抬眼瞅了他半晌,道:“你小子今天吃错药了?之前春朝节的时候见到我牛气得不行,这时候倒是会说漂亮话了,而且还送礼,黄鼠狼给鸡拜年。”
沈文宣:“新店开业,我高兴。”
戈政卓“哼”了一声,打开礼盒看了一眼,眉头一挑:“琉璃球?大礼,怎么?你这是想通了,想要收买我修改你的商籍?”
“没有,商人挺好的,”沈文宣打量了他一眼,按上盒盖又将礼盒收了回来,“你要是不放心,我不送也成,告辞。”
“慢着,”戈政卓挑开他的手,将盒子又收了回来,终于又找回了熟悉的感觉,“看把你给牛气的。”
戈政卓转了琉璃球一圈,突然问道:“我记得你是从荆州来的,这一路上你见到的是何情形?”
“你不会想相信的,”沈文宣道,嘴角微微弯起,笑了,“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大人为官这么多年,在朝中认识的人应该不少,何不私下里写信问问朝中对渝州流民的态度,毕竟朝廷一直不给回信,一直耗着也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