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诗寒手里端着一盘青泥糕,看到宁维梁后惊了一下:“父亲?”
宁维梁立刻闭嘴,板正了神情,坐在软垫上很是稳重,哪有半分刚才骂街的样子,回头脸上笑呵呵地道:“哦,清儿啊,为父今天来看看你。”
焦诗寒笑了一声,有点儿开心,走至沈文宣身侧坐下,托盘中除了糕点外,还有他刚泡的庐山云雾茶。
沈文宣尝了一口:“嗯,阿焦的茶艺甚妙。”
焦诗寒捏起一块青泥糕递到他嘴边:“尝尝这个,我刚做好的。”
“嗯,好吃。”
宁维梁在对面看得欲言又止,心里不舒服,抿了一口茶叹了一声,装模作样道:“清儿啊,这茶口味太清了,爹喜欢喝毛峰茶,家里可有啊?”
“没有,”沈文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要喝就喝,不喝就滚。”
茶都给你泡好了还挑三拣四的,还想让阿焦再去泡一回不成?他都没舍得这么使唤过!
这臭小子!
宁维梁脸色发青,焦诗寒瞥了一眼身旁站着的绿袖道:“离这不远处就是茶楼,那里有,父亲若是喜欢喝,让绿袖给您带回来就是了。”
绿袖躬身笑道:“奴婢这就去办。”
宁维梁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打量了几眼沈文宣,开口道:“清儿跟我说过,你来京城的目的就是平定西南,本镇国公可以向皇上请兵前往,两个月之内必凯旋而归。”
沈文宣瞥他一眼,笑道:“听你说怎么那么像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你想要什么?”
“帮我双儿罢了,也是为了还你那份恩情,哪有你说的那般阴险,”宁维梁看了一眼焦诗寒,又看向一旁的惟修,心里暗自斟酌,道,“只是此事了了,你可愿意远离京城?”
沈文宣:“你说的远离京城是指我还是指我和阿焦?”
宁维梁抿唇没有回答,只道:“你等皇上派迟蓟或者宁简回来至少还有半月有余,再等他们整军一个月就过去了,这一个月西南得死多少人?”
威胁?
沈文宣笑了,他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威胁,道:“皇上担心迟蓟是叛贼,为免他有所察觉而轻举妄动,他不会让迟蓟现在回来,宁简也必须在北境看着他,整个大庆现下只有你能用,所以过不了多久皇上就会下旨派你去西南,何须我求你?难道你敢抗旨吗?”
宁维梁心中一惊,他怎知皇上怀疑迟蓟?脑中迅速转了几圈道:
“我有腿疾,上不了战场,完全可以抗旨。”
这人没反驳他说的皇帝怀疑迟蓟,看来他猜对了,迟蓟和宁简最有可能在年关回来。
沈文宣笑了一声:“腿疾而已,让你去指挥作战,又不是让你上阵杀敌,再说若你非不去也是你和皇上扯皮,关我什么事?西南羌贼的刀子又挨不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