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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蓟抬眼看向皇帝,停了几息才回道:“皇上可是不信任微臣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说的哪门子话?”崇信帝笑道,“你是手刃赫靳之人,有从龙之功,朕怎么会不信任你呢?”

    赫皇后嘴角笑容不变,只是眼眸一暗,捏紧了手中的琉璃杯。

    太后也看了过来,瞥到迟蓟时又厌恶地别开了眼,为了手中权力抛妻弃子的孬种,如今又险些害了清儿,若这厮一旦失势,她必将他千刀万剐!

    崇信帝:“朕只是担心你力不从心,弼儿有一句话说得对,你好歹在南境镇守了十几年,若换成平常人,好歹会有几个交心挚友,那西南不至于会成为孤岛一座,何况羌族一个边陲小国便能大败曾在你手下的边境军,迟蓟,你要朕如何放心你的能力啊?”

    迟蓟眼神幽暗,垂在身侧的手逐渐握紧,半晌没有回话。

    皇帝问得着实刁钻啊,若是反驳没有交心挚友,那为何没有收到挚友消息,难道坐观西南祸乱?若是再反驳手下的边境军是无能之辈,那能大败于羌族岂不是故意为之?反驳是死路,但若不反驳,坐实庸才,那军权交出去也是迟早的事。

    沈文宣笑了,不愧是在权力的漩涡里明争暗斗的人,精彩。

    另一边,赵二带着几个禁卫急匆匆走来,禀告道:“统领,我们在西边浣衣局旁的宫墙处发现了爪勾,宫墙外似乎有人想趁换防偷偷翻过宫墙溜进宫来。”

    “什么?”王炎拧眉,“你说得可是真的?”

    “自然千真万确。”赵二从身后的禁卫手里拿过发现的爪勾递给他。

    王炎接过仔细看了一番,爪勾和绳子上虽都没有标记,但制作精良,不像是民间之物。

    “此事兹事体大,赵二你先带人严守此处,加强戒备,来往之人都要探明身份,不可轻易放过。”王炎沉声道,转身带着人快速赶往西边宫墙查看。

    皇上特地嘱咐过要严防迟将军,却偏偏在此时发现了爪勾,事出反常必有妖。

    “是,统领。”赵二躬身道,再起身时脸上却是微微一笑,与另一边走来的言起对视一眼,回身吩咐道:“你们按统领所说加强巡逻,若事有不对立马过来禀告。”

    “是。”

    赵二和言起则一起进了殿内,悄悄在皇上耳边禀告了一声事项,十分自然地留在皇帝身边不走了,挤开原本侍奉在皇帝身边的近卫,挨在皇帝左右两侧。

    一套下来让人抓不住错处。

    皇帝神色一凌,但下一息又立即恢复成原本的和气,只看着迟蓟的眼神变了味道:“迟将军,我还等着呢,你怎么迟迟不答?”

    “回皇上,”迟蓟站起身,一身战甲镭镭作响,道,“私以为掌管一方事务的乃是一州长官,若西南几州的知府连同羌族一起叛乱,里应外合,想分裂我大庆国土,也未可不能造成当今局面,如今有人处处想把事情往武将身上引,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