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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宣看了一会儿,觉得有几分奇怪,保护皇帝的是禁军,出叛徒的也是禁军,难道他就没想到要留下几个不明着造反的,留下踪迹好让他找上逃跑的皇帝一举杀掉吗?

    这么一想,奇怪的点儿更多了,若是真想杀了皇帝,让禁军悄悄来做成功率岂不是更高?

    搞得这样大张旗鼓,若是败了可一丝退路也无。

    沈文宣见他一人抵挡不济,被几把刀压着单膝跪在了地上,心思一动,抬枪扣动扳机,杀了逼他逼得最紧的几个人,其余两个护卫一看,也纷纷开枪射击。

    不一会儿,迟蓟身边就空了,他抬眼看过来,眼底血红,穿着一身沾血的铠甲,颇有几分英雄末路的味道。

    “公子,宁小将军的兵赶过来了。”一旁的护卫提醒道。

    沈文宣从梁上站起来与迟蓟对视几眼,转身道:“走。”

    收枪跳下房檐,上马飞奔出宫,远处有敌便开枪,近处则直接上刺刃,温热的血溅在面具上,其上的红莲像是魔物,贪婪餐食,血红刺人眼,一如鬼怪。

    纵是前方有千军万马,于他也如浪浪坦途。

    那一晚,枪声响了半夜,血染半个京城,等黎明到来之际,好像从地狱转到了人间,无论是厮杀的官兵还是躲避的百姓都有几分恍惚。

    迟蓟被活捉,已经被押入了大理寺的地牢候审,官兵忙着收敛尸体,此时天空雾蒙蒙的,街道一空,不复往日繁荣,徒增萧瑟。

    宁简站在一排排盖着白布的私人面前,一一查看他们的伤口,无一例外,致命伤都是由一个圆形的洞造成的。

    大夫拿剪刀将小洞里面的东西取出来,递给他:“将军请看。”

    宁简接过摸了两把,就是个锥子头的铁壳,这样的东西就是把人砸伤都难,是怎么杀人的?

    他想着昨晚奇怪的鞭炮声,还有突然出现的鬼面人,难道与此有关?

    “将军,”副将急跑过来,将手中的白纸递给他,气喘吁吁道,“这是从告示墙上发现的,几乎京城每一个告示墙上都有。”

    只见其上是一朵煞气冲天的血莲,脑中仔细一想,这朵血莲与昨晚见到的鬼面人面具上的血莲一模一样。

    “这究竟是何人?”宁简拧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