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宣看着他,是恶心他也好,杀人诛心也罢,他道:“当年长公主生的孩子并没有死,而是被宁家当做小公子养着,可殷氏心术不正,一年前让人将他拐到了荆州,如今他是我的夫郎。”
迟蓟猛得睁大眼,沈文宣说的简单,但信息量巨大,而且不能细想,一细想他全身都冷了。
沈文宣想告诉他,他自己弄得这场闹剧差点儿又一次害死了他的孩子。
什么纷争什么复仇,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闹剧罢了。
沈文宣打开牢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等等!你说清楚!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迟蓟扯动铁链拼命想爬到牢门前将他拉回来问个清楚,他想或许是他骗他的,但当年确实是殷氏和嘉清同时生子,而且这人没有理由骗他。
“你回来!”迟蓟想疯了一样想挣脱锁链,但回应他的只有衙卒一道无情的落锁声。
“你到底是谁?!你给我回来!”
宁家的小公子?......宁清...嘉清......我肚子里的孩子要让他如霁月清风般活在世上,迟蓟想着嘉清说过的话,感觉头重脚轻、一阵晕眩,整个世界在他眼里都变得旋转扭曲、诡谲莫测。
沈文宣走到狱外,惟修穿着一身夜衣正在外面等着,一见到他就道:“唉,你说你这个人,还得让我求着我大舅哥帮你办事,这大半夜的,吹冷风吹得我够呛。”
“你明明也想知道这事始末,莫要将锅都扣在我身上。”沈文宣翻了一个白眼,恐怕不想知道的是大理寺卿,他明明已经察觉了这边的异动却装作看不见,明显不想被扯进这件事,若真摊明白了讲,那简直是在皇帝的逆鳞上砍刀。
王沐泽让开露出后面已经被抓回来的两人,一个是跟迟蓟扯皮的小厮,另一个是去和吏部尚书谈的人,两人还随身带了打手,不过已经被杀干净了,只剩被打晕了的他俩,如死了般躺在地上。
此外竟然还有一个小孩,七八岁的样子,昏睡在护卫的怀里。
王沐泽解释道:“是吏部尚书的小孙子,估计是为了保住子嗣才将那些莫须有的事情应了下来,公子,这两个奴才没什么打紧,但是这个孩子怎么办?刚才把这个孩子带出来的奴才明显想对他动手,翻脸不认人。”
沈文宣瞟过一眼,没在意,俯身拉下两个小厮的面罩,触及其中一人时手指一顿,这两个人说是小厮,但体格健壮,明显是练过的,不太像是伺候人的奴才,如今看来还真感觉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