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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中人多眼杂,他不方便细说,只道:“若两位大师得了闲就为我俩祈个福吧,来京城之后点儿有点儿背。”

    慧寂不懂,怎么就点背了?张口还要再问,慧真一把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多吃饭少说话,自己看了几眼周围,悄摸蘸了点儿茶杯内茶水,在桌上悄悄写下一个“迟”字。

    沈文宣瞥了一眼,水写的字很快就不见了:“大师知道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

    “这些都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何况寺里还来了两张新面孔,你托付我们照顾的那个小不点也是个懂事的孩子。”慧真食指又在刚才字干得地方点了两下。

    两张新面孔?迟家?迟家父子在相国寺?沈文宣眼眸一转,他派去护卫的人自从将这两人跟丢之后便一直在找,周围几个村子里他安的明桩暗桩无数,都快把地皮给掀了,本以为这条路会断掉,没想到人竟然去了相国寺。

    吏部尚书的小儿子,迟家父子,还有闻哥儿,足够了。

    “这次祭奠那两个新人可有来?”沈文宣问道,手中的茶杯转了转。

    慧真:“来了,说是要给死在京城的亲人上柱香。”

    沈文宣了然地点点头:“多谢大师提点。”

    “本僧是念在沈公子的人品,不是大奸大恶的人,沈公子不会妄造杀孽。”慧真笑道,掏出帕子熟练地给吃的满嘴饭粒的慧寂擦了擦嘴。

    能为了万里之外的西南游走在京城各权贵间的人,值得人帮他一把,何况他知道慧生收的那封信,里面还藏着诸多隐情,西南不仅是那位将军一个人的错。

    沈文宣笑了:“大师,我劝你好好走僧人的路子,莫要牵扯过多尘世,否则我怕你圆不了寂。”

    “人性最是复杂,岂是一时的善善恶恶就能分个明明白白的,他人是豺狼虎豹妄图搅动乱世,与世人共沉沦,哪怕脚下是森森白骨,你怎知我手上没有无辜者的血?又怎知我手上的血都是为了后世盛明所屠?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一样,何况我还有一个不能动的禁区。”

    慧真愣住,待反应过来时沈文宣已经出了斋堂。

    慢悠悠地回天坛刚好与迎面过来的傅彦睿擦肩而过,沈文宣眉头一挑:“站住。”

    傅彦睿脚步一顿,转过身时那眼中明晃晃的厌恶就要满溢出来。

    沈文宣不禁一笑,声音透着冷:“傅小侯爷,你好像觊觎我家夫郎觊觎得很熟练啊。”

    “觊觎又如何?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有什么资格和我这句话,”傅彦睿前顶一步,“商人,私生子,西南贱民,你每一个身份都上不得台面,我劝你识相点,莫要跟我争。”

    “不对,他如今在太后身边,你半点儿近不了身,何况过去的一切都需要掩盖以及抹掉,你和他的婚约还作数吗?他何时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