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皇后垂眸盯着他的头顶沉思几息,问道:“我们城外有多少兵。”
温连城:“两万。”
两万?够了。
赫皇后移开视线,眼底渗出一丝毒辣,吩咐道:“除了丞相,你派人将我们这一脉的大臣还有皇室宗亲都叫来宫里,然后在丞相身边安插些人手,若事有不对马上将他带出京城。”
温连城:“是,娘娘!”
太和殿内,崇信帝看向进来的慧生几人,拧眉疑道:“大师这是何意?”
慧生双手合十念一声“阿弥陀佛”,没多的言语,让到一旁露出后面的迟翼和秦沐二人,慧真也将一直抱着的原尚书家的小孙子放下来了。
崇信帝认识这三人的脸,一时愣怔,而后眉头皱得死紧,迟蓟的家眷一直没找到,原来竟是藏身于相国寺?还有这个小孩儿,按理说原吏部尚书一家都已经被处死了,这小孩是怎么活下来的?
“朕倒没想到佛门之下竟然能包藏谋反之人,大师,你带来的这三个可哪个都不简单,相国寺如此大胆,你可想过朕会如何追究?!”
慧生抬眸对上他的视线,脸上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表情:“皇上,贫僧信缘,缘乃天定,不可断矣,万事贫僧只求随缘而行,遵从本心。”
信缘?岂不是不信法不信权?崇信帝勾唇笑一声,笑意凉薄。
“皇上,”秦沐拉着儿子跪下,“草民携子私逃是草民的罪过,大师收留我父子二人时并不知我二人身份,只不过是因为心善才将我们留下了,还请皇上莫要怪罪大师。”
说着将怀中的那封信拿出来,叩首庆幸道:“也多亏了大师搭救,我们才能逃脱皇后追杀,也才有机会跪在皇上面前揭穿西南的真相,这是我夫君迟蓟临死前留下的亲笔书信,上面事无巨细地写了西南事宜,还请皇上过目。”
崇信帝瞥了那封信一眼,暂且先将他们的事揭过,眼神示意进忠将那封信拿上来。
进忠小碎步跑着快速下了台阶,接过秦沐手中的信呈给皇上,崇信帝接在手里,刚将信打开却见里面只不过是一踏白纸。
“大胆!你——”
秦沐:“皇上息怒,这封信我夫君写的时候唯恐会被皇后灭口,所以动了些手脚,要想看它必须端来一盆水将它浸湿,上面的字才会显出来。”
这是水写纸,他夫君在镇守南边时偶然发现的,纸上涂有遇水变色的涂料,先用毛笔蘸水在上面写下想写的东西,等水渍干了之后纸又变回原本的样子,这次又蘸水,上次写下的东西就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