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下去吧。”秦权满意了,又窝在王座上。
离开这充满了腐败、沉重气息的大殿,钟潭江一路向力,慢慢松了口气。
他拿着药箱子,从专门的通道进入了王殿下的寝殿。
房间内一片漆黑,四周的窗帘死死拉着,密不透光;
整个殿中都弥漫着冰冷而阴沉的气息。
钟潭江眉头又死死拧着,一路往里,终于看到了坐在巨大终端操控间前的青年。
杂乱的地上摆满了各种药瓶,尽数滚落在青年白皙而纤细的脚踝边。
察觉到动静,青年猛然抬眼,冰冷如刀的视线看到来人时,慢慢沉寂。
他红得不太正常的唇瓣微微勾起,“你终于来了,这个月的药带了没?”
钟潭江放下的心再次提起,他像是听错了一般,“什,什么?你不是放弃她了……不对,你还没清醒?!”
青年医官死死握紧拳头,怒视着黑暗中的好友。
“秦望生,黎止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药,你他娘的疯了!没救了!”他一脚踢翻了面前散落的药瓶,‘乒乒乓乓’摔在不远处的墙上。
他很清楚,王宫那些人针对黎止的阴谋能顺利进行,说明秦望生是默许的。
如若这位看似柔软、干净的小王子不允许,网上的舆论在冒出的一瞬间就会被掐灭。
钟潭江本以为秦望生默许这一切,是因为他终于看透了那位上将的冷漠、终于清醒了。
可他乘兴而来,好友见面的第一句就是问他索要药物。
他并不想给,但看着好友那双冷冷的固执的眼眸,他长叹一声,从随身携带的小药箱的隐秘夹层中取出一支药剂,扔给秦望生。
拿到药剂后,秦望生扯了下唇角,长睫覆着黝黑的瞳仁,显得脆弱而乖巧。
“谢了。”
他说着,撸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一截白皙到透明的小臂;
只见那节能看到淡青色血管的小臂内侧,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
有的痕迹已经很淡,有的针孔处还带着淤青。
秦望生就像是看不到似的,翠色的瞳仁如一潭死水,将药剂针尖扎入内侧,一点点将管中的液体推入体内;
抽出针尖时,一滴猩红的血珠从针孔溢出,衬得那片皮肤更触目惊心。
生长抑制剂。
大约二十年前就被彻底销毁的一种药剂。
注入者可以抑制身体的分化和生长,将身体的状态停留在十五岁左右——也就是第一次分化之初的状态。
后因这种药剂对身体负荷极重,且违背了人道主义所谓的自由生长,约在二十年前被彻底禁用。
从秦望生二次分化后,钟潭江就开始秘密替他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