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辉就是这时候珊珊抵达的。
几乎踩着课代表上台领读的声音,趁着语文老师还没来,嚣张地从门口穿过大半个教室,走到最后一排,抬脚踢了踢他同桌的椅子。
“喂,让让。”
那男生连忙起来,闪身挪开,平辉嫌弃他的椅子碍事,刚想踢翻进去,视线范围内出现一只略有些苍白的、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叩着的手。
他动作顿了顿,在没有碰到自己同桌椅子半分的情况下,无声地跨了进去。
那男生看他坐好了,这才战战兢兢回到自己的位置。
刚拿起课本,平辉就用胳膊肘撞了撞他:“哎,旁边那桌传纸条,写的什么,拿来我看看。”
男生推了推眼镜,为难地瞅了眼附近,小声道:“也没什么……就是在说昨天体育馆的事情。”
平辉:“……”
妈的,他又想起来后排那个变态了。
是谁说赵青岚没有信息素的?没有信息素的alpha能把他按着锤?
那份「高浓度信息素入侵神经中枢引发幻觉」的鉴伤报告可还在他书包里呢,别让他找到传谣的那孙子。
想到这,他心情恶劣地接了一句:“说屁,一群八婆。”
话音落下……
椅背突然被一股力道怼了。
平辉猝不及防被桌子撞到胸口,先是静了静,随后想起来自己后边这个是还没分化的beta舒幼盏,并非赵青岚。
他心情不爽地回头:“干嘛!”
舒幼盏单手支着下巴,指了指讲台的方向,目光里透露着真诚:“嗓门这么大不如换你上去领读?”
平辉不知道她为什么吃饱了撑的招惹自己,正好他现在在气头上,治不了姓赵的他还治不了姓舒的吗!
一句「你有病吧」刚出口一个字——
在舒幼盏旁边做题的赵青岚忽而抬头,漆黑的眼瞳往他这儿漫不经心地扫了一下,发顶的金色鸢尾花闪了闪。
一股凉意从平辉的尾椎骨升起,噼里啪啦地在他脖颈的附近炸开。
他一下子想到昨天被埋在土壤里的恐惧。
失去了声音。
安静地坐在那里。
舒幼盏间接凶了一下昨天口头「调-戏」过自己的家伙,心情一下子明媚起来,跟着朗读的声音背课文都更有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