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白在旁边翘着腿看戏,好像不管是他们俩当中的谁争辩赢了, 都与他无关,如今听许耽叭叭地讲着这些话, 颇有些讶异地低头,似是没想到他嘴皮子还能利索到这个地步。
好在舒幼盏也没有一意孤行到那种地步。
听见许耽言之有理的话,她抬眸看来,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那你有什么办法?”
她指了指地图上那些离周止愉行进路线很近的、即将与她遭遇的同学们,若是这些人当中有如许耽这种类型的学生, 不可能不避开周止愉这种大杀器。
若是死于对方之手,倒也算是技不如人,不算太冤,但是要死于毒雾,那就有些难找人说理了。
许耽咬了下唇。
沉默的当场。
一直看戏的那位总算慢吞吞地加入了话题:“打扰一下,我还以为我参加的是什么救死扶伤大赛——”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场B3的实训,考验的是学生在各种突发状况下的生存能力,同时还有排他的竞争能力吧?”
他摊开手,语气悠然地像是天边缓缓飘过的云:“周止愉的行为虽然恶劣,但在B3这个训练场,可不适用帝国的法律,她有自己的办法淘汰其他的学员,遇上她的无论是运气不好还是技不如人,那都是被淘汰了。”
“既然学校现在没有应对,就说明她的行为是被默许的。”
说到这儿,他看向舒幼盏,扬了下眉头:“我记得你参加军校考试的那天,周史出于公平的原则弃权,我也如此,但在大部分的情况中,这种情况才是现状。”
“你是想现在去挑战周止愉,然后直接在军训阶段被送回家吗?”
舒幼盏站在那儿,抬眸来看的时候,对上郑白的目光,不知怎么,有一瞬间,她感觉到对方仿佛在说,你的胜利,不过是带了点运气的成分。
有那么一瞬间。
她心底不可抑制地冒出火星来。
可是理智却在告诉她,对方说的半点没错。
人家只是陈述了事实。
如今的周止愉,是他们认知当中能与赵青岚相提并论的强者,而从军训之前的情况来看,舒幼盏一次也没有再赢过赵青岚。
她这满腔热血,看起来就像是不知世事的少年人天真的想法。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这该是她的下场。
只不过郑白没有把话说的那么明显。
可这样的委婉,落在舒幼盏的耳中,也仿佛一记火辣的耳光,嘲笑着她的天真,也就是这会儿才两三个人在场,若是再多一些,让曾经死于周止愉手下的那些亡魂见到了,会不会更觉得她可笑?
再退一万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