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骤然看到了太宰治在面前放大的脸,吓得与谢野想往后退。然而身后就是墙,根本没地方给他躲的。
嘘!
太宰治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与谢野的嘴巴,一手抵在唇前示意他噤声,警惕地回头往伏黑甚尔那边看了一眼。后者躺在床上睡得正香,还能听到轻轻的鼾声。
与谢野似乎意思到了什么,紧张得口舌生燥,无意识地咽了下口水。
男孩伸出手,轻轻地将与谢野兜帽里的窃听器拿出来,藏进之前用来取暖的衣物中,压低声音,在与谢野耳边说:“准备好,要逃咯。”
与谢野皱了下眉,冲太宰治比划了个手势:他很厉害,我们逃不掉。
太宰治眯起眼睛,不怀好意地一笑。
?
与谢野脑门上冒出一个问号。
太宰治指了指用旧报纸糊了一层又一层的窗户,示意他仔细往外听。
与谢野静心凝神,认真去听,果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像是鞋底碾在沙石上的声响。
脚步声?有人靠近!
他惊讶地微微睁大眼睛。
接二连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人还不少。
会是谁呢?
与谢野默默地在心里猜测。
军警那边的人?还是说五条悟那边的?
如果他问出来的话,太宰治会告诉他:任何一方都不是。
擂钵街没有明面上的规矩,但这里生活的人心中又自成一套规矩。
流浪的野犬是会圈地盘的。
他们一穷二白,没有可失去的东西,除了栖身之所。所以遇到想要抢夺他们地盘的家伙,这群野犬会毫不客气地扑上来,直到将冒犯之人的喉咙撕碎。
当然,这里的人谨慎,有些小聪明,同样很狡猾,也很记仇。
他们知道正面交手单打独斗绝无胜算,所以他们会悄悄的,在夜里人最困、最松懈的时候发动偷袭,力图将人一举拿下。
门外。
不久前从这栋房子里跑出去的流浪汉打了个手势,与他一同赶来的伙伴们迅速围拢到门边,举起了手中的武器——钢管、顶部扎了长钉的木棍、破旧豁口的柴刀等等。
流浪汉一只手举起,示意众人准备好。
他将耳朵贴在门板上,没听到多余的动静,举在半空中的手往下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