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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里能撒出去的人,都撒了出去,大街小巷的找,和贾府交好的世家,也都帮着添了把手,官府接到报案,知道国公府的少爷丢了,更是不敢懈怠,然而两日过去,却几乎毫无进展。

    贾母房中,王夫人、邢夫人、王熙凤,以及东府的尤大奶奶都在,原是要让宝玉和姑娘们回避的,但惜春倔劲儿上来,死活不肯走,贾母无奈,索性让他们都留下,道:“罢了罢了,到底是你们自家兄弟的事,你们听听也好……有了玩儿的前车之鉴,你们日后出门,也当警醒些。”

    惜春、宝玉等人垂泪不提,黛玉虽从未见过这位玩表弟,却也心有戚戚焉,低头不语。

    谁都知道希望不大。

    人是在庙里丢的,那天正是菩萨寿诞,来往的香客如云,要找那拐子的行踪谈何容易?

    城外原本就四通八达,跟着的人又耽误了好些时间才来回报……如今都过去两天了,还怎么找?

    王熙凤道:“府里派出去人四处打听,才发现那日见过玩兄弟的人不少,却都不知道他是怎么不见的,直到今儿上午,才找到一个当日在那里兜售香烛祭品的小贩,应是见到了那拐子。”

    惜春紧张的看着她,王熙凤顿了顿,道:“听他说,那日末时初的时候,他便看见玩兄弟趴在寺外一处青石上睡着,周围一个人没有,他还试着叫了下,却没能将玩兄弟叫醒。

    “他四处吆喝着做买卖,从那里经过了四五趟,玩兄弟都还在。过了大概半个多时辰,他看见两个穿青衣的下人急急的过来,口里叫着‘我的爷,你怎么在这里睡着,可叫小的们好找’,说着给玩兄弟裹了一件青色的披风,背上走了。

    “那小贩不疑其他,又忙着做生意,便没怎么注意他们的行踪。

    “后来到了快酉时,又一个婆子并几个小厮仆役过来,神色慌急的向他打听,问先前在这儿睡着的孩子怎么不见了。

    “小贩便说:‘不是早被你们家人接走了吗?’

    “那几个人支支吾吾的,就走了。”

    王熙凤一番话,说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合着那些个奴才,将睡着的主子扔在外头不管,自去快活,足足过了快两个时辰才回来找他,才发现主子不见了。

    这样的行径,简直骇人听闻。

    邢夫人叹了口气,道:“我平常不管事,也觉得府里的下人多有偷懒耍横的,却万万没想到,竟然猖狂到了这种地步!

    “二弟妹别怪我多嘴,你素来面和心软,待下宽和,原是好事,可治家也不能一味仁慈,该敲打的也要好生敲打才是,不然纵的他们无法无天,全然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今儿是玩儿,明儿也不知道轮到谁呢!”

    王熙凤捏着帕子不言语,王夫人看了她一眼,才转向邢夫人,淡淡道:“大嫂说的是。”

    又问:“那小贩还说了什么不曾?”

    王熙凤道:“那小贩只匆匆一瞥,对那两个拐子的模样印象不深,只认出并不在那日跟着玩兄弟的一干人里面,想要画影捉拿却不成。”

    所以依旧毫无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