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卫宏盛心凉透半截,嘴唇微颤,半晌才道:“是。”
除了是,他还能说什么?
先前他在乾帝,在群臣面前一再坚持说贾玩最为可疑,若为了头上这顶官帽,临时改口,那置乾帝于何地?
一个欺君之罪压下来,比罢官能好到哪儿去?
这次贾玩爽快的紧,卫宏盛话音刚落,贾玩已拉下身上的短衫,笑道:“裤子要不要脱?卫大人要不要靠近些看?”
勤政殿内灯火通明,少年赤1裸上身坦然站在殿中,净白的肌肤在火光的映照下,如同最上好的羊脂白玉,温润剔透,净美无暇,莫说刀伤箭痕,连毛孔细微不可见。
少年身姿美好如斯,完美流畅的线条,如水一般倾泻而下,细微处更是精致的难描难画……即便大殿内皆是久经历练的大人物,也不自觉的屏住呼吸,久久失神。
贾玩扯上上衣,随手将裹在里面的头发向外巴拉,道:“卫大人,你怎么说?”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神色多少都有几分尴尬。
赵轶低头,掩住眼中的难以置信之色,比起卫宏盛,他才是最震惊的一个:没有伤痕,竟然半点伤痕都没有!
他一向知道贾玩体质特殊,当初他伤了腿和咽喉,就是因为贾玩,才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中不仅没有恶化,反而日渐痊愈,是以那些入肉不深的剑伤能够迅速痊愈,他尚且能够接受,可那道箭伤呢?
贯穿身体的箭伤,若能在短短一夜之间了无痕迹,那还是凡人吗?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卫宏盛则默然,从贾玩说最后一句话起,他就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抬头看向乾帝,见乾帝一语不发,自嘲一笑,轻叹一声道:“臣,无话可说。”
乾帝淡淡道:“爱卿辛苦了,你先下去吧!”
卫宏盛一语不发的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缓缓向殿外退去,脚步略带踉跄,年纪不大的人,背影看着竟有几分佝偻。
即便是和他不对付的人,看着心里也难免有几分难受,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朝廷之上向来如此……哪有人能够长盛不衰?
这里的人,谁敢说自己以后的下场就一定比他好?
周凯过来帮贾玩穿衣服、顺头发,贾玩悄声道:“这姓卫的谁啊,干什么咬着我不放?”
肯定不是乾帝的人,若是乾帝的人,明知他是乾帝的亲信,亲近还来不及,岂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朝他身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