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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轶不答,将稿纸收进怀里——无论仿字的本事有多高,无论写字的时候多小心,字一旦写的快了,都不免带上自己的个人色彩,拿着这个,总能查出几分端倪。

    见贾玩已经倦极,赵轶不再说话,起身收拾东西。

    使用毛笔的麻烦之一就在于,写好的字必须晾干才能收起来,否则分分钟糊成一团,他一个人边写边晾边收,浪费了不少时间,现在还有最后十几张需要收拢整理。

    他和那位“雷锋”一样,怕和贾玩抄重了,一开始是从后向前抄的,末了又担心贾玩不知道有人代笔,熬夜太晚,所以早早赶来,想着两个人抄的凑起来,就算不够一本,也差不了多少。

    谁知道等到了,看见的却是某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案上摆着他的作业——敢情他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时间,就写了这么几个字!

    只好继续做苦力,熬到四更天。

    赵轶将东西收拾妥当,又搬了凳子放在贾玩床头,将茶壶、瓷杯放在上面,让某只猪伸手就能够到,这才替他掖掖被角,准备起身离开。

    “赵轶。”半梦半醒的贾玩忽然开口,梦呓似的。

    “嗯?”

    “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什么都不会发生,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贾玩安静下来,就在赵轶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却又开口,道:“你向皇上要我过去,保护你几天吧!”

    赵轶摇头失笑,道:“昏招。”

    贾玩当然知道是昏招,此时此刻,只怕乾帝比赵轶还要不安,若真这么做,不管是这个时候要走贾玩的赵轶,还是离开他身边的贾玩,都会在乾帝心中留下一根隐形的刺。

    贾玩睁开眼睛,低声道:“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有的呢,”赵轶看着贾玩,趁他整个人裹在被子里,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有的呢。”

    声音低如呢喃。

    然后在贾玩反抗之前站起身来,道:“我走了。”

    第二天一早,贾玩是在玉盏、玉屏惊喜的呼声中醒来的:“爷,您好厉害,竟然写了这么多!”

    贾玩也有些傻眼,若不是知道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他差点以为他昨儿晚上梦游了,或者自个儿身体里还藏着个万能型人格什么的……

    真是的,身为皇子,那个人得多无聊,才能将他的字仿的他自个儿都认不出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