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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里面,几个赤1身1裸1体的汉子,正调笑着做最原始的宣泄,被他们按在身下的,有少女,也有男孩,或者眼神空洞,或者流泪不止,或者奄奄一息……

    再后面,挤挤攘攘的都是孩子——新近残疾的孩子,或断腿、或砍手、或瞎眼……血淋淋的伤口裸露在空气中,有的甚至隐隐看见有白色的蛆虫出入。

    再后面,隐藏在漩涡一般更深的黑暗里,不知道里面隐藏着什么……

    贾玩站在原地,胃里涌出强烈的呕吐感,偏偏浑身发冷,动弹不得。

    他一直知道,世上有这样的恶,哪怕是太平盛世的后世,也一样不可避免,但知道,并不能减少半点直面它时受到的冲击。

    下一瞬,赵轶转身,挡在他身前:“别看,别看。”

    视线被宽阔的胸膛占满,似乎有丝丝暖意渗透出来,顺着视线传递到他身上。

    “别看。”

    沙哑的声音传入乾帝的耳朵,又是另一种冲击。

    他知道赵轶曾遭受的不幸,但他最终看到的,是双腿虽残却表面完好的、嗓子虽哑却能说话的、夜夜噩梦却能在安神香下入眠的赵轶……那一段经历,他没有细问,也不敢细问,只一句“杀无赦”,抹平了一切。

    也正因为如此,他内疚了八年,他的孩子恨了他八年。

    此时此刻,他当年刻意回避的东西,血淋淋的出现在他面前,而这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只是他的孩子所经历的,一小部分罢了。

    “别看。”

    听到儿子沙哑的声音,乾帝艰难的转过头,看见的是赵轶背对着这一幕的僵硬身影。

    他的儿子在央求他……别看。

    乾帝浑身开始颤抖。

    正在逞凶的男人们终于反应过来,惊慌的爬起来,纷纷乱嚷:“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到这儿来的?”

    “各位爷,有话好说……”

    看着男人赤1裸身体上的细小抓痕和其他,乾帝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朝头顶冲去,嘴唇颤动了下,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一个“杀”字。

    ……

    回去的路上,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哪怕是一向负责活跃气氛的周凯,也恨不得把自己的存在感缩小缩小再缩小。

    将乾帝送回宫,将赵轶送回府,周凯终于长长舒了口气,默然走了一阵,才开口道:“你说今天的事,是局吗?”

    贾玩问道:“你觉得?”

    周凯苦笑道:“一开始,越看越像,到后来,越看越不像,可现在一想,又像了。”

    若非三月三这个特殊日子里赵辅的请旨,乾帝怎么会决定微服出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