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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说旁人,他贾政不一样走了王子腾的路子,给贾雨村谋官吗?

    退一万步说,就算贾玩手腕通天,硬是把荣国府保了下来,可弑君造反,是诛灭九族的大罪,王夫人、王熙凤,甚至宝玉……都在王家的九族之中啊!

    且宝玉若有个万一,让老太太怎么活?

    王子腾啊王子腾,你怎么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啊!

    贾玩为了他们,已经犯了欺君之罪,瞒下了火油和客栈的事,可这么大的事儿,纵然能拖过一时,还能瞒过一世?贾玩能想到,他们能想到,皇上就想不到?

    到时候……

    贾政挥手让其他人都回去,自去见老太太,贾赦想了想,也跟着进去。

    ……

    “大老爷当时就嚷了起来,说要立刻休了王夫人和琏二奶奶,将薛家赶出去,又说要去出首举报王子腾,这样贾家就不仅无过,而且有功了。

    “不过被老太太狠狠斥责了一顿,说马蹄山已经烧成灰烬,王仁在酒楼吃饭完全可以说是巧合,无凭无据,他们凭什么说是王子腾做的?还是说将玩哥儿也一并告了,说他欺君罔上?

    “且不说这样做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玩哥儿可曾亲口说过事情是王子腾做得?他既没说,那一切就都是臆测,拿这个去告王家、出卖玩哥儿,只怕王家还没倒,荣国府就先没了……

    “最后商议的结果,先瞒着王夫人和琏二奶奶,将她们的陪房悄悄控制起来,断了和王家的往来,并且将以往和王家来往的信件都烧了,然后该做什么做什么,听天由命吧。

    “老太太还交代,这件事要永远烂在肚子里,哪怕王家倒了,贾家人跟着下了大狱,也一个字都不能说,否则一个知而不报,就能将他们打成王家的同谋,那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听玉砚一口气说完,贾玩点头,道:“老太太到底是明白人,不过这些话,又是怎么传到你耳朵里的?”

    若是这么机密的事,也能瞬间在贾府下人中传开,他干脆直接劝贾政带着全家老少拿根绳上吊得了……起码不必连累族人。

    玉砚道:“是琏二爷刻意告诉小的的,约莫是不敢来见爷您,想让小的传话呢!他还说,老太太说了,以后贾家的大小事,都听爷您的。”

    贾玩不置可否,将写好的家规初稿交给玉砚,道:“你将它抄录几份,分别拿去交给老太爷、老太太以及各位族老,让他们分别召集人讨论此事,有什么不合理的,或需要添减的,都一一记录下来,七日后开宗族大会,讨论此事。”

    玉砚应了,又有些迟疑道:“只怕眼下不管是西府那边,还是族人,都没心思管这个吧?”

    贾政他们正吓得魂不附体,宗族那边被抓了那么多族人,谁还有心情看什么族规?

    贾玩道:“无妨,有老太太呢。”

    今日贾家将族内作奸犯科之徒一股脑的扔进大牢,总得有个由头不是?否则等王子腾事发,旁人联想起来,岂不要说“贾家未雨绸缪,分明就是王家同谋”?

    是以族规中有一条便是,若族人有作奸犯科之举,应将其送官法办,有隐瞒不报者,轻则取消其族人权益,包括但不限于收回祭田、逐出学堂、公中养老等,重则除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