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他现在不是嫡子不说,他生母张氏做得那些事儿,恶心死人好不好?那可是皇子,把皇子卖到那种地方,皇上颜面何在?皇室尊严何在?
没见在行宫将养的太后都一句话没说吗?
难怪承恩公会上折子,废掉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有这样一个生母,二皇子想要做太子机会渺茫,甚至许多亲近张家的大臣都不肯捏着鼻子保他。
更何况皇长子说了,他绝不容张氏之子上位……有他这句话,皇上还会考虑二皇子吗?
一夜之间,乾帝那些默默无闻的小皇子们,忽然就吃香了起来,尤其是年纪最大的三皇子赵辅,身边骤然热闹。
如今上书房再组队蹴鞠,被压着打的已经不是他的队伍了。
宫里在废后之后,很是安宁了一阵,乾帝也渐渐接受了现实,对他而言,这其实也是一件好事,赵轶和赵轩谁都不上位,也就不会弄得你死我活了不是?
当然,这种安宁,只是贾玩片面的看法。在皇室之争中,他原就是边缘人物,只能看看热闹,连话都说不上的那种,因为赵轶的关系,才有了倾向,不动声色的插了一脚……如今连赵轶都暂时从旋涡里扒拉出来了,自然就更没他什么事了,于是觉得清净太平。
这些日子,贾玩一边当差,一边修订族规,一边掰着指头数:皇上下旨让师傅进京已经两个月了,当时水路不通,只能走陆路,雪深路滑,就算是钦差也快不了,兴许这会儿都还没到江南。
等到了地方,宣了旨意,还有各种交接要办,不能立时动身,再怎么算,到京也是好几个月之后的事了。
真是度日如年。
乾帝最近又多了坏毛病,时不时让他按按也就算了,还将他当垃圾桶使——大约是后位空悬的关系,这段日子给乾帝送汤的妃子络绎不绝,乾帝也不嫌烦,一一笑纳,完了全进了贾玩的肚子。
给皇帝炖的汤,口味且不说,料是一等一的足,养人的很,这就意味着,某个在勤政殿当差的家伙时常犯困,一不小心就抱着枪杆睡过去了,乾帝知道他的毛病,也不恼,让他去软塌睡,等他睡着了,就搬到附近去办公。
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子一睡着,他身边的空气都好像变了样……总之是待着格外舒服,越近越舒服。
刘总管也是鸡贼,几天就摸清了乾帝的癖好,只要乾帝一个眼色,立刻就能变出一碗“某娘娘”新送的参汤来。
乾帝新添的怪癖,唯有一个人能理解,那就是皇长子赵轶,想当初,他就是靠着贾玩睡着之后身上散溢出来的先天之气,熬过了那漫长的四个月……但理解不等于高兴,确切地说,他很不高兴。
虽然不高兴,他却没有想过要去破坏,让乾帝对贾玩形成某种程度的依赖,对贾玩而言,是件不可多得的好事。
且乾帝也就坐在他附近批折子,并不像第一次一样,直接挤上了软榻。
……
混工资的一天又过去。
“阿玩,”周凯停下,指着路边的酒楼道:“赔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