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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头微皱:赵轶武功底子是他小时候教的那套拳,剑法是后练的——赵轶这八年的断腿虽是装的,但学拳的时候,腿却是真断了的,是以只学了个半吊子,下盘功夫拉跨的厉害,要不然……好吧,还是打不过。

    贾玩弯腰摸靴子里的匕首,摸了个空才想起来身上的衣服换了,正要找人要件兵器,就听见洛飞白一声闷哼,从场上摔了出来……贾玩好心扶了一把。

    洛飞白站稳,一摸脖子,摸到一手血,脸色顿时一白,咬牙又待冲上去,却被贾玩拉住:“既然已经出局,就别再去凑热闹了,下次再抹脖子,说不定就是真的了。”

    语气轻松,神情却凝重,那人能在两人的围攻中抹了洛飞白的脖子,还能手下留情放他一条小命,可见武功高出这两人好大一截子。

    赵轶却没有跟着出局,神色冰寒,出手却越加酷烈,洛飞白皱眉:“殿下他……”

    只说了三个字便闭嘴,但贾玩知道他想说什么:赵轶在拼命了。

    一招一式,不留退路,不留余地,每一次出手,都只为与对方同归于尽。

    堂堂皇子,何至于此?

    洛飞白顿了顿,道:“大人,用箭阵吧!我们是官他是贼,何必同他讲什么江湖规矩?”

    没能听到回应,洛飞白一回头,就看见身旁少年的袖袍、衣袂、长发忽然毫无征兆的飘了起来,他慢了一刻才反应过来:不是少年的衣袍无风而动,而是少年自己动了。

    周凯右手一空就知道不对,再想抓哪还来得及,懊恼道:“你怎么不拦住他?”

    比起洛飞白,他更多是在埋怨自己:怎么不抓的更紧些?!

    场中,赵轶已经杀红了眼,胸中只剩下无穷恨意:那个人被责罚、被羞辱,他只能看着,那个人被杖责、被陷害,他只能看着,那个人身受重伤,一身血衣挡在所有人面前,他还是只能看着……

    那个人,好容易从阎罗殿里捡回一条命,眼睛瞎了,武功没了,他寸步不离的守在身边,却还是护不住!

    赵轶,你活着有什么用!

    内力汹涌,一剑斜劈!

    去死!去死!都去死!

    “叮!”两把长剑搅在一起,一把被斜斜引开,一把轻飘飘抹向对方咽喉。

    赵轶夷然不惧,抬手抓向剑刃,肩膀却忽然被人捏了一把,手臂一麻,软软垂了下去,与此同时,耳边传来“叮”的一声响,冰冷剑刃与一支古朴玉簪黏他咽喉一寸开外,而后,一个熟悉的人影挤到他身前。

    赵轶有些恍惚的被挤到一旁,玉簪沿着剑刃上滑,挑向青衣人手腕,少年清澈的嗓音传来:“打架这种事,还是我来吧!”

    推开赵轶,手中玉簪猛地一转,由下压变为上挑,人后仰侧翻,剑刃几乎贴着他的鼻尖掠过,削断一缕长发……剑刃还未完全从眼前消失,弯成长弓的少年就将自己“射”了出去,瞬间撞进对方怀里,肩膀撞向对方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