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远来找赵柯然的时候,他正在绞尽脑汁想办法,头发被手指搅的乱糟糟的,“县令大人在苦恼些什么?”
赵柯然抬头看了一眼来人,随后毫无形象的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说:“在想怎么让各个村子里知道盐降价了…”
“我可以组织人手每个村去通知。”
赵柯然摇了摇头,“这样太麻烦了,而且你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景阳县这么大,挨个村的通知,费时费力的。”
霍远点头,觉得有道理。想了一会后,便又提议道:“那让卖货郎去卖怎么样?”
卖货郎?赵柯然仔细想了一下,觉得十分可行。蔫掉的小树苗一下子又充满活力起来,笑道:“我这就写榜文,让书墨招卖货郎!和县衙签订合约,他们也就不敢私下吞盐了!”
一边写一边念叨着各项条款,霍远大致听了一下,大概就是约束对方,杜绝私吞盐的条例。还有一些关于工钱方面,和什么入职福利的。
赵柯然写完后,才发觉霍远还在书房里杵着。在接触到赵柯然疑惑的眼神后,霍远万年不变冰块脸出现了一丝裂缝。
他听的入迷,忘记走了…
之前读书的时候,恩师曾问过他关于“平等”的理解。霍远一直没能想出,“平等”到底要怎么体现才是真正的“平等”。如今在这份“合约”之中,他好像能解出十几年前的难题了。
“远哥既然还在,那就拜托你给书墨啦。”赵柯然笑着将写着榜文的布帛交给了霍远,无意间扫了一眼霍远脸上的烧痕,惊奇道:“咦,远哥。你脸上的疤,怎么感觉淡化了不少啊?”
霍远下意识的摸了摸脸,赵柯然向前凑近了些,鼻息打在了霍远的颈间,霍远觉得有点痒。
赵柯然确定自己没看错,这才往后退一步,“真的淡了不少啊。”
霍远无意于谈论脸上的疤痕,拱手告退了。
赵柯然则若有所思的想着某种可能。
书墨忙活了大半天,读了半天的榜文,嗓子都哑了。赵柯然神出鬼没的突然出现在书墨身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书墨的脸看。
吓得书墨被茶水呛的直咳,脸都给咳红了。他放下茶杯,小声的问着赵柯然,“少爷找小的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赵柯然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捏了捏书墨的脸,感叹道:“书墨,你这小脸可真滑嫩。就像那豆腐一样,比之前可好了许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