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县令安好,倒是许久不见了。”许郡一身盔甲,英姿飒爽。
他的发髻是用一根檀木镂花簪固定,面容白皙清秀,与那一身冷硬盔甲着实不搭。
赵柯然想了想,他倒是真的见过这么一个人。
那时他去递铺送公文,就是一位许将军接待的他。原来竟是同一人。
“许将军安好。”赵柯然抱拳施礼。
“两位认识?”许管家问道。
赵柯然说在递铺有过一面之缘。
许管家摸了摸胡须,笑着说有缘,转而对许郡介绍洪峰,“二老爷,这是洪家家主。”
洪峰施礼,许郡微微点头说:“听我大哥说,赵县令找我来是有生意要谈?”
许郡示意三人坐下,帐中没有椅子,只有一个高出地面的木板,上面铺着麻布,放着矮桌。
赵柯然三人盘腿坐下,许郡让手下给三人倒了茶。
他自己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闻了闻茶香后,轻抿一口,“只是我在军中不负责采购军资,赵县令怕是找错人了。该找军中支度使才是。”
赵柯然微微笑道:“是该找支度使,这不,拜托了许家主让我们见许将军一面,希望许将军替我们引荐一二嘛。”
许郡看了一眼赵柯然,没再说话。
也不知道这小县令给他哥灌了什么迷魂汤,他哥三令五申的要他好好替这小家伙办事。
“也好。”许郡放下了茶杯,招来手下让他去请支度使前来议事。
传话的兵没走多久,帐外便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声音停下后,一五大三粗的壮汉掀帘入帐。
来人一脸络腮胡,眼睛瞪的极大。赵柯然有种这人下一秒就会给他表演一个倒拔垂杨柳的错觉。
许郡见到进来的是郭参,愣了一下后,便开始淡定喝茶。
“我是这军中的支度使,你这毛头小子找我有什么事?”郭参虎着一张脸,粗着嗓子问话。
洪峰没见过这么横的,有些被吓到。
赵柯然也往后躲了一躲,倒也不是怕的,而是这支度使他说话漏风啊!
水花四溅。
赵柯然挪了个合适的座位,开门见山,“支度使大人,如今你脚上穿着的长靴感觉如何?”他看着郭参脚上的皮革长靴问道。
郭参显然没想到对方会问他鞋子,他下意识的抬了抬脚掌,说:“那还能有啥感觉?穿鞋的感觉呗。”随后又觉得自己乖乖回话很没面子,便又故意板着脸,凶巴巴的说:“你这小子净说些没用的话,快说!你来军营是为了什么?”
郭参这心里对这些个当县令的都有怨气,之前就想着教训一下新来的县令。让对方不敢再截胡他们军中粮食,结果许郡那小子和他说新县令瞧着才十来岁,他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熄了。
他一个二十来岁的人去欺负小自己那么多的,这心里多少有点迈不过去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