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南行了见礼,回道:“这两前岭南接到一妇人击鼓鸣冤,说是要状告丈夫殴妻,要与丈夫和离。
岭南第一次遇见妻子状态丈夫的案子,原因还是殴妻。见衙内众人见怪不怪,询问得知大人之前经常处理此类案件。
岭南便先将此案压下,一直在查询衙内卷宗。想要看一看大人是如何判这殴妻案,没想到却发现景阳的殴妻案还挺多。”说到这里,秦岭南顿了顿,随后斟酌着问道:“但是案件的判决却似与大元律有出入……”
赵柯然挑了挑眉,他轻咳一声明知故问:“有何出入?”
“妇人要求和离的案件中,大部分都没有罚没男方家产。”
“根据大元律,应尽数罚没是吗?”赵柯然抢在秦岭南前面问他。
秦岭南弯着腰点头说:“是。”
“秦县丞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俗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赵柯然看向秦岭南,秦岭南摇了摇头。
赵柯然继续说道:“秦县丞以为,罚没了男方的家产,那得了家产的妇人能安稳的活过几日?”
在秦岭南皱眉思索时,赵柯然说:“祖业家产,即便是个破草屋,那也是唯一的依靠。
罚没家产,明面上好似替那些妇人讨了天大的好处,可一个弄不好就是杀生之祸。
皮肉上受些苦,总好过活着没日子过。秦县丞,穷寇莫追。景阳的妇人即便没有那些罚的家产,也能够好好的活着,我不会看着她们饿死。
但是我不能保证,那些连妻儿都能下的了手的畜牲,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不能赌,也赌不起。”
秦岭南闻言,深深的看了赵柯然一眼,最后他深鞠一躬,“岭南受教了。”
“秦县丞这礼,我实在受之有愧。”赵柯然手搭在秦岭南的手臂上,将人拉起,“这些日子县衙还多亏了秦县丞才没出什么岔漏。”
与秦岭南话别后,赵柯然也回了房间。
走在院内,他想着关于景阳后续的规划,蜡农们收集的蜡也差不多了,蜡烛可以做起来。
心中想着事情,赵柯然忽略了脚下。
路上的石块绊住了他,重心失衡朝着前面倒去。
本以为又要与地面来一次亲密接触的赵柯然紧闭了眼睛。
一直躲在暗处看着赵柯然的霍远见赵柯然走路都不好好走,立刻飞奔至人前,将要摔倒的人扶住。
“看路。”
赵柯然回了心神,抬头看向霍远。
霍远抑制住想要摸一摸他头的冲动,准备离开。下一秒赵柯然的手就碰上了霍远的脸颊。
“远哥,你脸上的疤现在都快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