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远将赵柯然的神色看在眼里,他低垂着眼帘,带着茧的指尖轻轻的蹭着赵柯然的手背,“放心吧,那三名暗卫在遇刺时已经发了信号。留在景安府的暗卫昨夜已经赶到了景阳,你只是没看见他们,那辆马车之后,至少有十人隐匿在暗处护送。”
赵柯然嘴上没有说话,心里则是默默感叹,当皇帝真好啊。
赵柯然来的时候是与楚文珏同坐马车,这会回去了只有霍远骑的小棕。
霍远翻身上马,将手递向赵柯然,将人拉上马。
北风萧瑟,小棕的速度极快,风像利刃一般割刺着面部,赵柯然连眼睛都睁不开。
他实在是没了办法,抱紧了霍远,将头埋在他的背部。
霍远宽厚的背,替他抵御了呼啸的风。赵柯然想起了楚文珏在他耳边的叮嘱。他没由头的问道:“远哥,你为何没有同陛下言说安安还活着。”
赵柯然的声音揉碎在风中,一闪即逝。
霍远放慢了速度,听着哒哒的马蹄声,回道:“宫内尚有恶狼未除,他如今还不能保护楚安。更何况,楚安的身份对他来说本也是个威胁。”
赵柯然用额头抵住霍远的背,闷声道:“远哥,你有想过以后怎么办嘛?难道你和安安还要一直隐姓埋名的活在景阳?”
霍远不知道赵柯然为什么这么问,却也认真的回了他,“隐姓埋名也没什么不好,我可以自由的跟在你的身边。”
赵柯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被风吹的无法睁开眼睛,只能半眯着眼睛看沿途的风景,心里盘算着如何向原身的家人出柜。
哎,愁啊。
…
进了城后,赵柯然让霍远送自己去盐运司。
盐运司门房通传知道赵柯然和封竹交情不浅,便笑着领人进了门去。
“大人,您现在这正厅吃些茶水,小的这就去通传封大人。”
封竹来的时候赵柯然正在翻着系统里的大元地质图。
“哟,这是什么风啊,竟然将赵大忙人吹来我这盐运司了?”
赵柯然似是听不出封竹话里的挖苦,只笑眯眯的看着他。
封竹被盯着看,浑身打寒颤,他赶忙双臂交叉环抱,使劲的搓了搓手臂,“然弟啊,你还是正常点,你别这么看着我笑。你每次这样笑,这心里准没憋着什么好屁。”
赵柯然撇了撇嘴,眉头轻皱,一脸的委屈,“封兄啊,你怎么能这么想弟弟我呢?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封竹笑着白了他一眼,可不吃赵柯然这套,“得了,你这小坏心思可多了。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哥哥我替你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