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念殊周身金光一闪,却是站在原地没有挪动半步。
金色的佛印和六字真言流转,呈一个金钟模样将念殊笼罩在其中。他手中的佛珠滚动,口中正念念有词。
“你是个佛修?”无耳道人眉头一皱,但念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见状,这道人接连又拨动了许多下琴弦,一次的音调比一次高亢,但念殊仍旧站在原地,只有周身的金光在不断晃动。
直到他口中经文的最后一个字出口,第一次上台十分激动的心终于平静下来,谋定而后动,现在他终于动了。
手中的墨玉棍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念殊脚下一点,擂台下的人只看见黑绸上的银丝线在光下晃了一下眼,这瞎子便已经出现在了无耳道人身前一米处。
无耳道人眉头一皱,手上琵琶弦动,肃杀之声起,散落的音符终于成调,灵力借着琴弦的震动将两人中间空气中炸开。
因为靠得太近,尖锐的音波叫念殊头疼了一瞬,匆匆调动灵力护住耳朵已经慢了一瞬,一股鲜血缓缓从他的右耳中流出。
无耳道人接着后退几步的间隙,手指一勾故技重施,但这一次念殊突然张口,在音调声响起的同时,说出了六字真言。
“唵,嘛,呢,叭,咪,吽。”
纵使念殊只是微微张嘴,但佛音震响,直接盖过了无耳道人的乐音。而这六字真言,也凭借灵力化为金色实体在空中浮现,一字打过一字,直接朝着无耳道人压去。
无耳道人眼看那金光佛语越来越近,手中琵琶弦被拨动得更快了,同方才的声音完全不一样,琴声尖锐似战马嘶鸣,银瓶乍破,但就正当高潮的时候却戛然而止。
风吹起无耳道人的鬓发,墨玉棍稳稳停在了他的颈侧。念殊握着墨玉棍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点了点,微笑说:“我碰到你的衣服了。”
无耳道人搭在琴弦上的手一紧,竟然生生将琴弦抓断了。
一时整个擂台上沉默了下来,下面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无耳道人终于开口道:“是我输了。”
“承让,多谢指教。”念殊这才将贴在他颈侧的墨玉棍放了下来,当做拐杖握在了手里。
无耳道人将身上的令牌掏出来递给他,但念殊执意只拿一个:“我只赢了你一次,按道理来说只能拿一个才是。”
“我赢了那么多人,你又赢了我,按道理你便是赢了他们所有人。”无耳道人将琵琶背回身后,执意要将所有的令牌都塞给他。
两个人推来推去,像极了过年收红包的你。擂台下的人看他们两个的疑惑行为,想问这是在干什么?
站在人群里邵凌霜捅了捅身边的柳奉玉,出声问:“我看他就是,你要不要上去试一试。”
“他?”柳奉玉盯着念殊眯了眯眼,冷声说:“我看他一点都不像姑姑的徒弟。”
邵凌霜看他:“怎么不像?那根墨玉棍不说,他身上的法衣就价格不菲,就连他蒙着眼的布条字,足够散修奔波十年了。”
“你懂什么?除了你和你哥哥,我们四人的名字都是姑姑取的,我们叫什么名字,他叫什么名字,你觉得这是姑姑会取这样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