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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哟,熟人啊。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从前念殊是躺在床上的瞎乞丐,江沅是他嘴里的仙长,是他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事隔经年,但现在两个人却站在同一个擂台上,一较高下。回顾往事,更像是大梦一场。念殊竖起手掌,翠玉的佛珠挂在他的手掌上,压下心中的那份有些飘然的躁动,轻声道:“阿弥陀佛,云游修士,皇甫铁牛,还望赐教。”

    这一次他将翠玉佛珠收了起来,不再似开始一般挂在手腕上。

    江沅一身简单朴实的兰泽剑门弟子服站在对面,看着念殊握住墨玉棍的动作,也伸手将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唤星解了下来。

    这把剑他日日擦拭,日日握着练习,但今日才是它真正第一次出鞘的时候。他用那只断过的右手握住了剑柄,缓缓将剑抽了出来。

    名剑有灵,一时间空气中的灵气也随之震动,一时擂台下感叹声不断,就连下面观战的白石灵,也为他的得意门生笑了笑。

    但江沅始终盯着面前身着华服的瞎子,心里只有一个疑问。

    会是你吗?

    江沅这五年日日都在回想那在芙蓉镇的几天,还有雪柳仙姑空手碎石的那一幕,他握紧了手中的剑,灵力运转,脚踩芙蓉步,一剑挥出。

    黑色的剑身同墨绿的玉棍撞在一处,清脆一声响,江沅看着那双被蒙住眼睛,不知在问谁:“芙蓉城一别数年,最近可好。”

    念殊顿了顿,只道:“修者怕是弄错了,我不曾去过芙蓉城。”

    江沅没有再说话,只是手上一用力往前一撞,借机拉开了二人的位置。若说从前他的剑法只是照本宣科,师父说什么便是什么。但过了五年,金丹已结,他已经同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小时候他最常做的事情,便是坐在凳子上看父亲做木雕,每下一刀都没有犹豫,每下一刀都不能后悔。

    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花哨的技法,有的只是日复一日的练习得到的,最朴实的经验。

    父亲说,雕刻如此,做人亦如此。

    而他的剑,也应如此!

    黑色的剑在灵力的催动之下渐渐开始颤动,念殊耳朵动了动,感觉到江沅的气息有所变化,顿时先迈出一步,不等江沅出招,变成了双手握棍,直直朝着江沅打去,先发制人。

    江沅闪身躲开,右手的剑却换到左手,反手朝着念殊刺去。而念殊直接弯下腰来,让墨玉棍在背上滚过一圈,打歪了唤星的方向。

    两个人招式简洁利落,没有多余的花样,只有最简单的劈砍挑刺,但却也打得难舍难分。

    江沅的剑法叫擂台下的人赞声连连,兰泽剑门的人也与有荣焉,而念殊手里的棍法,却叫四周聆音菩提宗的佛修倍感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