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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佛时自然便是入了佛道。”芭蕉罗汉一笑,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转而问:“那老沙弥如今可还在世?”

    念殊摇头:“已经不在了,前些日子方才圆寂,坐化于天地了。”

    “阿弥陀佛。”芭蕉罗汉搓着手感叹一声,缓缓道:“新秀道会除了让修士比较高下,还有便是让散修们有机会进入各派宗门。”

    他见对面坐着的念殊背挺笔直,言语不卑不亢进退有礼,就连开始在擂台上的表现,就算在聆音菩提宗的佛修中也算在中游。

    芭蕉罗汉信心中更喜,就差把捡到宝写在脸上。

    他面带微笑温声道:“若是修者现下没有归处,可来我聆音菩提宗做一净世弟子,行走云游于这俗世凡尘,也多些方便。”

    芭蕉道人话语一出,念殊便摇了摇头:“多谢罗汉好意,其实我虽入佛道,冥冥中自觉与佛有缘,但仍不明白为何自己修佛道。”

    芭蕉罗汉一顿:“这是何意?”

    “当初老沙弥收留我,教我修炼佛道,我却不懂为何我要修佛,为何不能同旁人的修士一般修剑道法术。”

    念殊淡淡说着,回想起那个春天里他坐在廊下,向院子里正在浇花的薛妄柳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

    他记得师尊先是笑了一声,而后说:“你是天生佛骨,不修佛便是浪费了。”

    “可又是谁规定天生佛骨,必定要修佛呢?为何我不能同师尊一般修法术修剑呢?”自己仍旧追问。

    芭蕉罗汉见他脸上不知不觉挂起了笑,便追问:“那阁下没有问那位老沙弥吗?”

    念殊点点头:“我问了,但我师尊却反过来问我:‘是谁规定的花开会谢,叶枯会落。’我道是天定,他便笑了。”

    “为何笑?”罗汉问。

    念殊微笑,只说:“因为他道:‘你看,你不是知道答案吗?’”

    芭蕉罗汉一顿,随即笑着双手合十:“善,此沙弥有大智慧。”

    “故而我修佛道,却依旧不明白为何修。于我看来,佛道剑道又或者是杂道鬼道都无不同,不过是方法而已。而恰好此方法适用于我而已。”念殊说得话也是薛妄柳的意思。

    毕竟修道成仙重点是成仙,而不是修什么道,只要能成仙修佛一半转去修剑道也不是问题,主要路子不能走窄了。

    念殊阿弥陀佛一声,诚恳拒绝:“我与罗汉等佛宗修者不同,好意只能拒绝。”

    芭蕉罗汉也不恼,只是点点头道:“无妨,只是缘浅罢辽。”

    只是他看着面前念殊满头青丝,忍不住又问:“也是因为如此原因,修者才留发将自己与旁的佛修区别开吗?”

    念殊一愣,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道:“非也,只是师尊觉得光头难看,故而不许我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