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主播却叹息一声:“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总是这样觉得自己对不起别人呢?就算一开始你有自己私心,可是这几年来你哪里没有用心,你不欠他的,他也不欠你的。”
薛妄柳沉默下来,心想这个自己当然知道,只是一开始的动机不对,总觉得自己有些站不住脚,后面只想对念殊更好一点,来弥补自己心里的那点心虚。
他垂着眼道:“之前我只是觉得他同我动作亲密了些,每每我起身他都会过来扶着我,遇见什么事情他都会拦在我面前,今天晚上又突然这样说,我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对。”
“有什么不对?他对你好,你又不是对他不好受之有愧,这有什么不对的?”丁红一双黑豆眼睛盯着薛妄柳,“莫非这世界上还有师尊喜欢徒弟给自己甩脸子的 ?”
薛妄柳皱眉:“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他方才说话……”
丁红直接打断他的话,“他说了喜欢师尊不是薛妄柳,徒弟喜欢师尊,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薛妄柳啧了一声,一拍身下的软榻道:“你这不是强词夺理自欺欺人吗?”
丁红喉咙里发出呵呵的声音:“那又怎么样?我陪着你这么多年,有几个人能够像念殊这样对你好的?就算是那六个孩子,过年过节的时候也是对着玉光的画磕头守夜,不是跟你在一块。”
“提他们做什么,他们又不是不想和我在一起,是我让他们拜师兄为师,这都是我的安排,你不要怪他们。”薛妄柳眉毛一竖,对丁红说的话有些不满。
“我没有怪他们,只是想跟你说,念殊比他们对你更好。”丁红淡淡道,“你能看出来的事情,你觉得他身体里那个东西能不能看出来?”
薛妄柳一愣,回想着方才那个人用念殊身体说的话,责备自己的溺爱会不会是一种迁怒。念殊本来应该是一心纯净向佛的佛修,修着自己的轮回八苦道,只待一日功成金身,飞升上界。
若是如同真和自己所想的一般,念殊喜欢上自己,那岂不是同那位从天法师一般,功亏一篑,最后坐化而死?
他搭在软榻旁边的手一下收紧,丁红将他的反应全然看在眼里,叹了口气:“什么都还没有发生,你为何会这样担心。”
“若是等发生了再担心,那才是迟了。”薛妄柳一个头两个大,脚上鞋一踢整个人躺下来骂骂咧咧道:“狗.日.的,我这辈子就不能有点舒心的事情吗?”
丁红看他:“你不想不就完了。”
“我怎么能不想呢?”薛妄柳转头看向丁红,“我是男的,按照你们鸟分类,我是公的,雄的,不是母的。”
丁红伸出翅膀表示你冷静,不要把鸟当傻子:“我当然知道你是公的,不要说得我好像是个傻雕一样。”
“对啊,念殊也知道我是男的,why啊?”薛妄柳解释,“就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又没见过我的脸又知道我的真实性别,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啊,这不科学。”
丁红伸出一根羽毛:“第一,还没确定人家的喜欢就是喜欢,第二,修士和自己灵兽有一腿的都有,我当年看你一直不找道侣天天和我在一块,还担心你看上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