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明夜却闻言摇头道:“不,姑姑,你应当告诉我的。那日在佛偈洲上湮灭大阵中,小师妹取那阵眼性命的时候,那身怀灵珠之人也说了同样的话,也提到了您当年功力提升之事。”
“怎么她不曾跟我说过?”薛妄柳一愣。
易明夜连忙道:“师妹觉得他不过是死前的胡乱攀扯而已,而且在那人话也没说完,只问她知不知道您如何三百岁就成为大乘期修士的,就被师妹一刀结果,姑姑您不必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这种话叫他说完再反驳最好,这种说一半就把人给杀了,最容易叫旁人觉得这是杀人灭口,堵的人嘴不叫他们说出话来。
是不是因为自己忘记今年本命年没穿红内裤,什么妖魔鬼怪都蹦; 出来,一个两个都要拿自己的修为的事情做文章。这不是故意在矮子面前说短,戳自己的心窝叫人痛快吗?
而且还一个两个都言之凿凿,像是都知道自己的修为如何来一般。薛妄柳越想脸色越黑,咋的,趴在棺材下面看的现场转播啊?
突然,薛妄柳一愣,刚才从脑中闪过的棺材两个字顿时具象化成记忆里那两口巨大的金丝楠木棺椁。
他搭在床边的手猛得一用力,直接将那木床掰下来一块来,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知晓薛妄柳修为如何提升的念殊连忙在旁阿弥陀佛一声,轻声唤了一声师尊。
“我没事……我没事。”薛妄柳喃喃说着,压下心中的惊骇,骤然抬头看向易明夜问:“明夜,你四师弟告诉你是五年前下山之后才头疼的。”
易明夜一愣,下意识点了点头:“似乎是那个时间。”
“他还说你有天夜里突然出门下山了一趟,你是干什么去了?”薛妄柳盯着他问。
“我……”易明夜想了想,皱眉道:“我不记得我有下山啊。”
“阿弥陀佛,大师兄,你不妨再想想。”念殊转动着手中的念珠,温声道:“兴许再想想就能想出点什么。”
易明夜沉默下来,薛妄柳盯着他,垂在袖中的手不断握紧又松开,整个人的表情一直紧绷着没有松开。
终于,易明夜开口道:“五年前,姑姑你下山之前我好像的确是下山了一趟,是因为那年为了过年祭拜定的香烛烟火到了,我下山去取。但是……我怎么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回去的了。”
出门了却忘记是怎么回来的,看来是恶魂代练上号了。
薛妄柳看着易明夜一时思绪万千,过了半晌他才道:“这些日子你先待在你年师伯这里,木雕青蛙你收着,但是它说了任何话你都不要相信,第一时间通知我。”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玉牌亲手戴在了易明夜的脖子上,道:“这是你师祖当年给我的东西可以防身,你贴身戴着不许摘下,有什么情况就将灵力注入用它联系我,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