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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殊应了一声,连忙弯着腰方便师尊动作,直到感觉到肩膀被拍了拍才直起身,拿起手中的禅杖出了门,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院落偏僻,房间的门一关上,更是连外面的风声也听不见了。念殊站在满室安静之中,将手中的禅杖轻轻放在了桌上。

    他本想脱掉外袍,手到胸前想起刚刚师尊才为自己整理过衣襟,心中一顿莫名有些不舍。但他在椅子上坐了一会,还是将身上的外衣都脱下,穿着单薄的里衣躺在了床上。

    床垫柔软,身上的被褥还有阳光晒过的味道,这样的安逸是他记忆中的那两千多年都不曾有过的。

    入门前他是被遗弃的孤儿,在小庙里有一口饭吃勉强不被饿死,后来懂事之后便帮着做事,修行之后更是日日奔波。

    就在天生佛骨被发现待会聆音菩提宗之后,他也是日日苦修,身侧的佛修尊者句句告诫,皆是虚心诚意不骄不躁,不要为世俗吹捧所乱,不要为修行停滞而怒。

    佛受万苦而成,历世间坎坷而塑金身,随佛诸菩提也应如是。

    念殊在床上躺着闭上眼将脑中那些来不及整理的记忆,从头到尾梳理一遍,心中的排斥感渐渐消去,但那种隔阂却挥之不散。

    他是一个旁观者,将这些记忆全然看过,直到外面的阳光从淡黄变成橘色,到了夕阳无限好的时分,才从记忆中缓缓回神。

    若是用九死一生死里逃生这样的词来形容这些记忆,念殊觉得一点都不过分,光是旁观去看都觉得危险万分,更别说身在其中。

    他沉默了一会,主动在心里开口问:“剩下的记忆呢?”

    “阿弥陀佛,你修为有限,如今只能看见这些。”那声音很快回应,重复着之前的问题:“为何抗拒,为何逃避?你与我本就一体。”

    “你?你又是我的……了了的什么?”念殊问。

    那声音却道:“我是你的一缕分魂。”’

    “我的?”念殊嗤笑一声,“我不过是元婴修为,何来分魂之力。你是他的分魂,是了了的分魂,与念殊无关。”

    那声音有些不悦:“全是逃避之言,即便你如此说,我仍是他,你也仍是我,我们都不过是了了的一种存在而已。”

    “我是我而已。”念殊还在坚持。

    他从这些记忆画面中一窥,发现基本上是与修士妖兽搏斗的记忆,刀光剑影险象环生,自己似乎从来都是一个人奔波在路上,披星戴月不是去往这个秘境探索,便是降服这里的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