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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了门,进了屋。

    谢谨之一路把楚翊扶进浴室,浴缸足够大,两个人也装得下,更别说楚翊一个。

    只是楚翊现在神志不清醒,一边抗拒别人碰他一边又不由得在人脖子边上轻嗅,像是某种大型犬类,这样的亲近给谢谨之带来不少麻烦。

    花洒被打开,凉水一涌而下,空气湿凉但也能闷得人透不过气。暖湿的呼吸喷在脖颈处,烫得谢谨之缩了下脖子。

    扶着楚翊好好躺在浴缸之后,谢谨之伸着手去试探楚翊脸上的温度,指尖一触即分,不知是被凉到,还是被楚翊脸上的热度烫到。

    他不敢看不敢听,借口倒水走开,用不了一会儿又匆匆回来。

    两人共处的每一刻都是煎熬,容易让人沉溺的煎熬。难受是有的,真离开这个难受又有点舍不得。

    谢谨之把自己困在浴缸周围的方寸之地,那方寸,寸寸都是同一个人。

    门外响起铃声,谢谨之刚好喂完水,拿着杯子就去开门。

    秦昭站在门外,他挎着个小箱子,有点像是招摇撞骗卖假药的,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名牌大学医学系毕业的。

    谢谨之:“怎么才来?”

    秦昭无奈,“我挺快的了,要不是担心你闹出人命,还能再慢点。”

    谢谨之没吭气,他领着秦昭去看病人,浴室里花洒依旧是开的,夏日里也冒出一股凉气,冲得刚到门口的两人停住脚。

    秦昭看清浴室的情况鬼叫一声,“我靠,男的啊。”

    “不然你以为?”谢谨之瞥他一眼。

    此时楚翊情况比起刚开始好多了,只是衣衫凌乱,湿了之后紧贴在身上。人虽说还有点不清醒,但是很安分,他闭着眼仰躺在浴缸时不时流露轻微的哼声。

    “这不是更好解决,你稍微发挥一下互助精神。”秦昭从谢谨之身边过去,箱子放在洗漱台上,他蹲在楚翊身边检查。

    “还好,现在情况不算特别糟糕。”秦昭站起身,“你知道是哪种药么?”

    谢谨之摇头,他还真没问清楚。

    “那就先输液试试,实在不行还是去医院吧。”秦昭建议道。

    “他这个样子不能去医院。”

    “医院还有不能去的?”秦昭说着,回头仔细端详楚翊,莫名有点眼熟,感觉是在哪见过,“他不是那个楚,楚翊?”

    谢谨之“嗯”一声,秦昭回转头不可思议看着他。

    “你难不成是要逼迫人家,现在又良心发现?我知道你喜欢他,你也不能,不能……”秦昭吞吞吐吐,憋出一句:“这是犯法的。”

    “你在想什么?”

    谢谨之冷了脸,张着口半晌说出三个无力的大字,“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