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生一怔,他用指腹抹去须瓷脸颊上的血痕:“傻不傻?我就在这里。”
须瓷的梦里显然是指他离去的这两年,傅生回忆着刚刚新闻有没有提到163事件具体是什么,但刚刚因为想着须瓷,完全没怎么认真听。
傅生吻着他,让他的唇色看起来红润了些,才轻哄道:“我们先去医院,回来再亲好不好?”
“不要……”须瓷死死扯着傅生,“你是骗子!你明明说过不会和我提分手的……你明明说过……”
须瓷一直控诉,眼眶红肿着,语气痛苦。
傅生怔在原地,他确实说过。
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年、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春节,他曾向须瓷承诺过,接下来的每一个春节他都会陪在须瓷身边,他永远都不会主动和须瓷说分手。
他也确实做到了……重逢后他说的那句“我们已经结束了”,也是基于须瓷先说的分手。
可小孩现在不理智,根本毫无逻辑,傅生依着他:“我的错,以后不会了。”
须瓷低喃着:“没用的,回不去了……”
傅生给了曾经的须瓷骄纵任性的底气,于是傅生离开后,脚下的每一步都在如履薄冰。
傅生微微站起身,弯腰托起须瓷的腿根,另一只手扶住须瓷的肩背,像对待小孩一样把须瓷抱了起来。
“回不回得去我说了算。”
正常来说,这个姿势要抱起一个成年男性其实有些困难,但须瓷瘦的有些过分,明明一米七几的身高,抱起来却感觉连一百斤都没有。
白棠生就在门口,看见他们出来连忙道:“需要医药箱吗?”
傅生抱着发颤的须瓷快速朝外走:“伤口有点深,得立刻去医院。”
新闻的主持人继续解说:“据调查,纵火者黄某曾在死前发送一条消息给一个陌生号码……”
主持人的声音越来越远,白棠生望着傅生后背已经被须瓷抓皱的衣服:“我来开车吧。”
傅生脚步一顿,也来不及客气:“好。”
身后的梅姨很快送来了帽子和口罩,傅生抱着须瓷弯腰上了后座。
须瓷就这么跨坐在傅生腿上,脸部紧紧埋在傅生锁骨里。
傅生轻拍着他的背:“脸抬起来,别闷着。”
“……”须瓷无声地抗议,身体已经渐渐平息,只有手臂还打着颤。
驾驶座上的白棠生目不斜视,偶尔朝后视镜里看上一眼。
他明显知道163事件是指什么,但顾忌须瓷的情绪,傅生忍住没问。
不过十五分钟的路程,傅生却觉得过去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