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窦静,曾就读于无名大学法律系,大二辍学,一年后与郝周弟结婚,婚后三个月,生育郝春。
郝春为二人独子。
……
陈景明坐在阴暗的景明医院高级看护房内,不声不响地抖落手上一摞卷宗。
纸张发出轻微的簌簌响声。
惊动了病床上的郝春。
“唔……”郝春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含糊语声,手指揉了揉太阳穴,睫毛颤了两下,将醒未醒。
陈景明忙放下手头卷宗,从窗下走到病床前,俯身摸了摸郝春额头,轻声道:“嘘,再睡会儿。”
半梦半醒间,郝春大约是又回到了十年前两人同居时光。因为他接下来嘟囔了一句,“陈景明,你今天没课吗?”
十年前,两人好的蜜里调油,陈景明还在隔壁省的无名大学读工商管理的研究生。每到周末或者没有专业课的日子,就开车溜回来,与郝春一觉睡到自然醒。
两个城市的钟摆生活,持续了三年。在第四年还没来得及开始的时候,他们分手了。
陈景明抿唇,手指留在郝春额头,半晌没动。
“……几点了?”郝春翻了个身,下意识双手在被窝里一掏,却摸了个空。
“还早。”陈景明怕彻底弄醒他,轻轻地答他。“今天没课,我去给你弄早餐。”
“要鸡蛋。”郝春在睡梦里痞笑,颧骨高突的脸上一瞬间有了点神采。“要吃你煎的爱心鸡蛋。”
“好。”
郝春笑了笑,随后又蹬了两脚被子,侧身翻平,四仰八叉地摊开手脚,再次沉沉睡去。
陈景明终于将手指从他额头收回,目光却锁在郝春伤痕遍布的脸上,久久没有出声。
“陈少!”
身后来轻轻的拍门声。
是阿斌的声音,虽然压低了嗓子,却依然清晰可闻。
陈景明皱眉,弯腰仔细替病床上的郝春掖好被角,随后回头。
那边阿斌已经轻轻推开门,局促地站在门口,双手搓了搓。“陈少,啊,那个……”
“怎么了?”陈景明见他吞吞吐吐,越发不高兴,皱紧料峭浓眉,回头快步走到门边,小心地将门带上。
他与阿斌在过道里说话。
“是这样的陈少,您在A国那边的未婚妻追过来了……”
“哪来的未婚妻!”陈景明立刻打断。“不过酒席上一句敷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