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才初二就出门了,来打工。
人家帮忙整理好遗容后,因为骨头都碎了,也根本看不出大堂哥原来的样子,还是身上有部分完好的皮肤,正好上面有痣,这才确认了身份。
“这怎么办?”二堂哥哭得喘不动气,也不敢看。
长辈都抹眼泪,小辈更别说了,又是伤心又是悲愤。
还是一个远房堂哥说:“人已经这样了,问问赔偿,回去好好安葬了。”
“那边过来个负责人,说是什么法务部还是什么,咱也没听懂,不过意思我听明白了,说是赔两万块钱。”
大家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公司那边是想着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没打算开诚布公的处理这件事的。
“不行,再从家里叫些人过来。”先前说话的远方堂哥说。
“不是有个在法院上班的,叫他来,专业的说话或许管用。”
那亲戚李元倒是听说过,关系比较远了,不过也没出五服,过年见了面也会打招呼那种,不过再别的交情就没有了。
不过出了这么惨的事儿,那边回复的也很快,说是马上来。
这边,李元帮着找了酒店,把大家都安排下了,等亲戚过来,公司那边瞬间改口,说是赔十万。
事故责任方在公司,提前防护措施没做好,见着有人在山上也没有及时停止放炮,却偏偏一开始赔两万,又改口赔十万,一条人命,就这样掂量来掂量去。
“要不咱们也帮着找人问问?”齐长青压低声音道,“大堂哥真可怜。”
“不用。”李元也压低声音,“钱的事儿……你往后看看就知道了。”
扯皮来扯皮去,到最后,商定赔偿七十万,先给一半,等这边回来办了丧礼,死亡证明什么的都办妥了,那边再把剩下的钱都给了。
商量好了,这边就准备接了大堂哥回靠山村。
不过临上车之前,四叔忽然冒出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给这些千里迢迢跑出来帮忙的人分东西,又当场报销了油费,这是帮着二伯给这些人道谢,从此以后大家帮忙的恩情,一笔勾销。
给到李元这边的时候,李元看了眼,也没认出来是什么东西,他直接没要。
不过四叔把事情倒是说清楚了,“大侄子那个样,你们也都看到了,这事儿呢,今天就算翻篇,过去了。”
其实关系不怎么亲近的亲戚,都是一个村的,人家不是冲着这些谢礼来的,人家只是可怜大堂哥,这才帮着跑前跑后的帮忙,不过四叔这么说了,大家也都没说什么。
接了大堂哥回来,这就开始办丧礼。
李元是弟弟,关系亲近,哭丧得排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