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贵君。”陶逸白在一旁属实不悦, “我院里的下人看到他在外头鬼鬼祟祟的, 问做了什么又不肯说,并不是无缘无故冤枉他。”
“难道能是我儿自己烧了那些字画赖他不成。”陶太傅把袖子甩得哗哗直响。
“当然不是那个意思。”舒贵君拉过秋华的手, “你当真去他院里了?”
“是。”他老实地点头。
“做什么了,你老实交代!”
“奴听见人说六殿下去了兰院, 想……”秋华欲言又止。
“说吧,总归不是你的错。”舒贵君似乎预料到了什么,尴尬地抬袖挡住嘴,眼睛在曲槐心和何浅陌身上转来转去。
“奴听人说六殿下去了兰院, 只是想找个法子阻拦她……”秋华也算是豁出去了, “可到那儿看了许久也没有瞧见殿下的身影,回来的路上就被人敲晕拖进了柴房。”
“你为何要阻拦我?”何浅陌一脸黑线,但立刻否认道, “我没去兰院。”
这一句倒像是说给曲槐心听的。
“奴……”
正在秋华犹豫间,何浅陌脑海里灵光一闪,向着舒贵君没好气道:“你把他送进来难道是……”
“对啊,为了撮合你俩。”舒贵君顿时笑眯眯的。
你俩。
曲槐心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何浅陌。
忽然回想起那日秋华露出一口大白牙,把他骗进何浅陌浴池被看光的场景。
怪不得!
原来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你们!”陶太傅听不下去,重重一记拍在桌子上,“简直欺人太甚!”
陶逸白双瞳放大,虽错愕但好歹还是没失态,只是右手指不安地紧紧抓住腰间的白玉笛佩。
他没想到堂堂贵君竟会想着法子插手六殿下的感情事。
并且还看上了那个出身青楼的狐媚男子,反而轻视自己。
“陛下,我儿嫁进来时我与您有过承诺,可如今舒贵君这一番作为,当真是不把我们陶家看在眼里,想来六殿下也不需要我陶某人的这区区一臂之力……”
“哎……陶爱卿,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女帝立马上去,扶起她的手,“你跟着朕多年,朕又怎么舍得让你们陶家人受委屈。”
“原来舒贵君不想我儿同殿下交好,还派人从中作梗,老朽我……咳咳……”陶太傅一口气没上来,被呛得直咳嗽。
女帝一时也难下台,安抚地拍了拍陶太傅的后背,回头对着舒贵君和何浅陌没好脸色:“你们两个也跟朕来。”
说着,女帝将三人带入偏厅,重重关上门,余下的曲槐心和陶逸白相顾无言,秋华也一声不吭地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