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浅陌接过, 疑惑地扫过去,只见第一行明晃晃挂着“休妻”二字,下面还有补充说明的一行小字。
“六皇女品行不端、目光短浅、心肠又坏、贪图享乐、长得也丑,我陶逸白属实唾弃不齿……”
落款还附上了大大的“告辞”二字。
怪不得王管事表情如此怪异,她脑门上不禁竖起黑线。
这陶逸白吃准了她何某人理亏,临走还不忘要羞辱下她,自己偏偏还没话说,只能默默把这锅背了。
“陶公子……逃走了?”王管事试探地问道。
可还没等得到何浅陌开口回答,门口的护卫却上气不接下气地闯进来,擦着汗道:“殿下,宫里传话,收回诏书,还叫您速速进宫面圣。”
何浅陌扶额,该来的终归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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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槐心醒时,已过了午时。
他只觉得很饿,又累得睁不开眼,浑身还像散架了一般。
被褥晒过一般温暖清爽,暖和又带着一股好闻的味道,他不禁舒展了下手臂,却迷迷糊糊看到一个奇怪的红印。
揉了揉眼定睛一瞧,这……牙印!
两磕整齐的凹陷。
谁的?自己咬的?
他后知后觉地拉开被子,像触碰到某个机关一般,记忆的匣子瞬间被打开,脑海里一刹那闪过无数画面,不仅有他,还有何浅陌。
且那场景还十分不堪入目。
!!
不可能的,这……这一定是在做梦。
曲槐心拍了拍脑门,今日是正君的册封礼,他一定是睡糊涂了。
“侧君,您醒了?”秋华听见他起身的动静,连忙进来伺候,手里还端着一只铜面盆,上头搭着布巾。
刚扶他坐直,秋华的目光就被牢牢锁在曲槐心的脖颈间,再也移不开去,嘴角还在憋笑。
“有些饿了。”曲槐心伸出双腿刚落到地上,却险些一个踉跄。
他的腿……莫名发软。
“噗嗤。”秋华实在没忍住,放下盆就掩住了嘴。
任曲槐心再迟钝也不可能再无动于衷,顺着他的目光摸了摸脖子,最后才跑到铜镜前一照。
!
他的脖子上最少也能数到五六个红印,傻子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她这个登徒子!
可……他完全没印象……
他昨日明明在跟元琪喝酒,许是喝多了,只觉得一股热流冲上脑门,连怎么回来的都记不得了。
顾不上许多,曲槐心连忙把领子往上提了提,看在秋华眼里就是赤.裸裸的欲盖弥彰。
“殿下将侧君抱回来,在这儿宿了一夜呢。”秋华坏心眼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