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到自己重新被人抬了出去,紧闭着的眼皮没有受到强光的刺激,应当是已经入夜了。
天都黑了,还不知被带到了什么鬼地方,曲槐心不禁有点后悔。
直觉跨过了好几道门槛,周围的人将他平放在一块硬板上,这才散去。
“来了?”
身体的左侧响起疑问,但显然不是在问他话,只是这女人的声音听着莫名有几分耳熟。
“是。”这是元琪在回答。
许是躺着的缘故,上头传来的脚步声格外清晰入耳,曲槐心不由紧张起来。
“还没醒?”长着薄茧的手在他脸上拍了拍,“药效是不是过于猛了?”
“许是不小心洒多了。”
不知为何,元琪说话带着轻微颤抖,好似很忌惮此人一般。
曲槐心眼珠动了动,犹豫了片刻,知道不能再装下去,便缓缓睁开双目,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昏暗的环境中,映入眼帘的是陈旧的摆设和一道熟悉的背影。
他一愣,顿时扣紧手指。
是二皇女!
怪不得这嗓音如此熟悉,元琪居然与她有所牵连!
“槐心哥哥醒啦!”
令他讶异的是,元琪竟一瞬间又恢复了从前的活泼天真样,丝毫不想对他们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作任何解释。
“这里是……”曲槐心装作被吓着,双臂环着腿坐起来,眼神还无助地四处打量。
“方才你没走两步就昏了过去,可把我吓死了!还好二殿下在附近才把你拉来此处休息。”元琪作势拍了拍胸口。
这里昏暗又潮湿,他不相信二皇女会无缘无故来这种地方。
“二殿下?”曲槐心这才回头,看到来人之后强撑着站直身子,“是我失礼了。”
元琪见状笑眯眯地扶过他道:“别,躺着就行,二殿下人可好了,不会计较这些的。”
人好?
他要不是随驾出去了一趟,倒真能信了这鬼话。
若事先知道元琪是二皇女的人,他打死也不会来搅这趟浑水,毕竟上回那友斐质子可差点把他的小命给取走。
“你与二殿下相识?”曲槐心问。
元琪抬头,随后视线又很快落回来,扯出一个大大的笑:“殿下对我有恩。”
“我自小家中贫困,经常吃了上顿便没下顿,爹爹又长年疾病缠身,是殿下救了爹爹和我,还让我嫁入了皇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