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蹬——”
急促的脚步声仿佛木槌,打鼓般敲在他的心脏上。
他连忙站起身,掸了掸长衫上的灰,纤瘦的后背挺得笔直。
如今何浅陌不在,他身为侧君,该要担起六皇女府的一切。
“何事?”
“侧君,宫里派了人,说是要把蒹葭抓过去!”
蒹葭?!
曲槐心连忙往外赶,还没走几步,便看见那个穿着白色长褂,披散头发的身影被几个身着官服的侍卫强行朝大门口拖去。
“慢着!”曲槐心大喝一声,“你们是什么人!敢随随便便在我们六皇女府抓人!”
那几人老远就瞧着此处一位身着水蓝色长衫的男子快步走来,直到跟前才发现竟长得一副清娇的谪仙姿态,有些发愣,也讶异六皇女府上竟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想必这位就是侧君了吧。”为首的女子松开手抱拳道,“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这位公子的母亲闯了大祸,竟敢在开给帝后的药方里下毒。”
“我母亲?”蒹葭本还不欲反抗,听到这两个字时却抬起眼,乌黑的眼圈露着青紫,“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请吧——”几个人不愿再多废话,而是继续押着他往前走去。
“陛下不在京内,帝后可能随意在皇女府上拿人?”曲槐心叫人关上大门,不欲放她们出去。
“胆敢谋害帝后性命,还想逍遥法外?”见他想拦,那几人显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推搡着蒹葭到门后,几脚下来,门便被强行踹开,府里的护卫不敢违抗皇命,也只敢在一旁观望。
曲槐心不由攥紧手指。
屋漏偏逢连夜雨,看来二皇女与帝后不仅要将罪行嫁祸给何浅陌,还想清剿她背后的势力。
他一个男子,处处行事不便,单枪匹马必不能敌。
“王管事,还请帮我备辆马车。”
.
半个时辰后,陶府,气派的朱门前蹲着两只石狮子。
曲槐心先让车妇送上拜帖,内心却有些忐忑。
他不确定在这个关口,陶太傅可还会站在他们这一方,更何况自己与陶逸白也算结下了梁子,如今又舔着脸上门求人家,属实没有把握。
不出半刻,里头有位管事打扮的人拿着他的拜帖走了出来。
“曲侧君,太傅请您进去。”
曲槐心松了口气,没想到那日如此咄咄逼人的陶太傅竟没有半分为难他,且进去后才发现她已在前厅等候。
“陶太傅。”他上前行礼。
“嵊川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侧君你不必过于忧虑,女帝心里必定是向着六殿下的。”
曲槐心摇摇头:“不仅是此事,如今蒹葭的母亲也被构陷,他们定然是计划好的。”
“陆院首?”陶太傅眉一皱,“这可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