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呈轻笑一声将他略带薄茧的手包在自己掌心里:“别怕,我身子好,你要不说我都怀疑伤口已经愈合了, 一点也不觉得疼。”
“就知道胡说!”柳含霜急得骂出来,可手里扶着她的动作却是轻得不能再轻。
“他就是元琪的爹爹吗?”曲槐心指了指地上仍旧昏迷着的男子。
“是,先将他带进去吧。”何晓呈说到正事,表情立即变得凝重。
“等等。”曲槐心抬手阻止。
如此重要的人质丢了,二皇女一定会来追,今日要是送进何晓呈府上,把刺客引进来势必害了她们。
“丰沛,劳烦你把他送到咱们府里去。”
“是。”丰沛应道。
谁知何晓呈似乎看透了曲槐心的想法:“不用,人是我一起劫的,二皇姐要是动手咱们一个也跑不掉,咱们既然上了同一条船,就不必如此顾虑。”
“是啊,路上意外多,快些进去,晓呈的伤口还要包扎。”柳含霜也不甚在意,洒脱地挥挥手。
曲槐心心中一暖,也不再扭捏,任凭丰沛将元琪的爹爹背了进去。
直到傍晚,他才悠悠转醒。
许是白天受了刺激,他眼神躲闪,任凭几人在旁边嘴巴都说干了去,他仍是不肯开口。
“元琪!”就在他们快要放弃时,男子忽然指着门口的方向惊叫道。
“不对……”他摇了摇头,“元琪呢?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元琪……元琪!”
曲槐心正巧站在他身边,被他一把抓住胳膊:“快点救元琪!有人要杀他!有人要杀他!”
柳含霜吓得赶紧把曲槐心拉回来:“槐心,他不是疯了吧。”
“若他一直这般疯疯癫癫的,陛下也不会信他。”
况且元琪已死,他就未必会愿意帮他们说出真相。
曲槐心不禁皱起眉,何浅陌还在牢中,这人又疯傻似的,刚要理出的头绪又变成了一堆乱麻。
“要不让他先在此处歇着,明日再来问。”何晓呈提醒道。
“只能如此了。”
.
回到六皇女府时已至深夜,王管事却焦急地等在门外,见他回来连忙追过来。
“侧君,您这是去哪儿了!府里的贵客已经等了许久。”
“贵客?”曲槐心疑惑道。
万万没想到,一进门才发现是陶太傅回来了。
她显然也很焦急,开门见山道:“曲侧君,陛下下令,陆院首之事待可她回来再处置,只是殿下……”
陶太傅犹豫了半晌,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有什么太傅直言便是。”一提到何浅陌,曲槐心顿时心提到嗓子眼。
“殿下的情况不容乐观,陛下说总得给百姓一个交代,现在又没有别的证人,所以……”
“有。”他打断,“还有一人,就在五殿下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