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太子,名声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这件事一旦闹大,尽管他算是受害者,在这个男权社会,妻子出轨就会被认为是他没能力,况且他平日在民间都是温润有德、爱民如子的形象,乍一沾上这种风流韵事,形象必定大打折扣。
他那几个好弟弟可不是吃素的。
再说了,区区一个太子妃,没有娘家撑腰,娶回来后还不是任他揉圆搓扁,到那时再让对方悄悄病死就是了。
皇帝眯了眯眼,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道:“看在太子为你求情的份上,朕就放你一马。”他有抬头看向裴丞相:“裴广安——”
“臣在!”
“朕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在大婚之前?看好你的嫡孙女,务必保证大婚正常进行,否则……裴家就不用存在了。”
“臣……遵旨!”裴丞相老泪纵横的趴在地上磕头。
“行了,退下吧。”
“从玉!别走……从玉!裴从玉!”
裴从玉面无表情的跟着裴丞相起身离开,身后是昭阳公主如野兽般的疯狂嚎叫,以及皇帝盛怒的呵斥声。
自那日的事情结束后,生活好像逐渐恢复了平静,只不过裴从玉的院子里围满了守卫,以及昭阳公主被皇帝以静养的名义圈进在了宫外的一处宅子里。
兰嬷嬷穿着粗布衣裳,欣慰的看着正安安静静低头绣嫁衣的昭阳公主,道:“这才是正理,公主以后嫁了人,才知道以前那般不过是孩子性使然罢了,陛下一定会给公主挑个好驸马的。”
昭阳公主没有回答她的话,仍旧一针一线的缝着嫁衣。
正在从井里打水的小德子看了她一眼,几乎忍不住眼眶内的涩意。
只有红缨大概知道昭阳公主的真实想法,因为她在一进到这个熟悉的院子,就猜出了昭阳公主的结局,还有对方手上熟悉的那身红嫁衣。
裴瑶瑶和红缨都知道结局的惨烈,可她们却并不能干预,只能绝望的,看着两人一步一步走进深渊。
大婚当日,裴从玉木着脸穿上嫁衣,在喜娘的搀扶下踏上了轿辇,在她乖巧上轿的那一刻,裴丞相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若不是身旁有小厮扶着,差点浑身瘫软摔倒在地。
这个往日他曾为之骄傲的孙女,最终竟成了他最深的梦魇。
隆重繁复的婚礼结束,裴从玉独自一人坐在喜床上,自己掀开红盖头,望着窗边的红烛出神。
前?厅传来众人恭维祝贺的吃酒欢笑声。
半晌,她掏出一瓶藏好的毒药,撒进交杯酒里,斟满了整整一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