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与突然出现的鬼族男子对视着,如夜的黑发,红玉似的眼瞳,一身黑色的羽织,森冷的鬼角,还有与路西七分相似的容貌,让他整个鬼看起来如武器一般冷冽。虽然从未见过,但他们能感受到浓郁的血缘关系在两人之间流淌。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只是第一眼路西就知道对面的鬼族是他的父亲。
“鬼彻,我的名字。”男人淡淡的说到,对于自己未曾谋面的孩子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鬼族生来冷血只对爱人忠贞,而对小贵志心心念念的路西大概算是鬼族中的异类,可能是对方有一半人类血统的缘故。
“夏目路西。”这对父子在牛奶一般的梦幻水潭旁完成了初见。
“送信拜托你了,老爸,我相信城一郎会为我夺回心脏的。”这一点他无比的坚信着,没有人比他更知道城一郎的能力,同时他也在对他的父母炫耀着他的伴侣就是那么厉害!
城一郎回到家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迟了,因为路上心脏不停的躁动使他提前结束了工作赶回了家中,但即使如此迎接他的就只剩赤目的鲜血和贵志的哭嚎声。
“路西呢。”城一郎看着这满地的鲜血颤抖的将小小的贵志搂在怀中小心翼翼的安抚着,给贵志下了一个静音咒后他才看向一旁双目无神的的场越光,接下来的事情并不适合让孩子听到。
“夏目桑死了……他被妖怪偷袭夺走了心脏,尸…身体已经消失了。”的场的声音如泣如诉,豆大的泪珠从他的眼眶中不断滑下,他不愿说出尸体这个词,仿佛这样就可以欺骗自己路西并没有死亡。
他跪坐在地上手指攥紧了心脏的位置,他现在那里很疼很疼。
夏目路西在他眼前被杀死了,原因还是他带来的妖怪。因为的场静司的存在他和家里关系缓和了很多,前段时间他与的场家一起制服了一个强大妖怪,即使集众人之力他们也只能勉强将妖怪封印。所以他带着封印妖怪的瓶子想去求助他名义上的“师匠”路西看看有没解决的办法,但没想到妖怪会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就破除了封印袭击了路西。
一爪穿心,干脆利落,根本没有挽回的可能。在未来的日子里,的场越光无数次的痛恨着自己的弱小,无数次后悔着将那个封印着妖怪的瓶子带到路西的面前,这将成为他一生的罪孽。
城一郎抱紧了怀中低声啜泣的贵志,用术法将他催眠后抱进了房间请松雪了照顾。在的场越光的叙述中唯一的好事大概就是夏目贵志并没有亲眼目睹路西的死亡只是被后面大闹的妖怪和满地的鲜血吓到了而已。
是的,他们都以为贵志只是被狰狞妖怪吓到了,但其实贵志在他的书房中亲眼目睹了路西的消散。
虽然那时他还不大,却也隐隐知道了死亡的含义,他模模糊糊的知道,他大概再也见不到他最喜欢的路西爸爸了。
“那个妖怪呢?”没有贵志后,城一郎语气平静的有些可怕,但目睹了城一郎看向自己的赤红双眼的场越光知道,眼前这个失去恋人的男子已经濒临疯狂,现只在是暴风雨前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