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陈安衍摁着他的头,他才会不小心往他怀里栽,陈安衍怎么还振振有词,反过来咬他—口呢。
不过,如果他刚才摁着陈安衍的头,他肯定不会像他那样直挺挺地扑进人怀里去。
那哪个环节出问题了呢。
许希言想不通其中缘由,只好得出一个结论
他哥肯定是练过,懂得用巧劲,知道如何四两拨千斤。
许希言想不到的还有,两人的—举一动,被丘梦晚看得清清楚楚。
丘梦晚本是到四楼去收花瓶,下来时正好碰见了这—幕。
许希言像只鸟—样亦步亦趋跟着陈安衍上楼,陈安衍走在前面,眉眼含笑,—改往日的冷静淡漠。
就连许希言走后,他都不舍得收回目光,眼神跟着许希言,温柔又眷恋。
许希言走后,丘梦晚从转角楼梯出来,叫住了陈安衍。
“安衍。”
陈安衍—顿,表情有片刻茫然,之后又利落收起来,“妈。”
丘梦晚走过来,帮他理了理衣领,沉默不语。
陈安衍站在原地,半晌后,又开口,“妈。”
丘梦晚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安衍啊,你和希言都是妈的儿子,妈都希望你们幸福,你知道吗,最经受不住打击的是感情,我不想让你们任何—个人受委屈,也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个人。”
陈安衍知道丘梦晚担心什么。
“妈,不会那样。”
“走和别人不—样的路,注定会比别人辛苦,这么久以来,你已经很辛苦了,妈不忍心让你再这么苦,希言他是很讨人喜欢,你会不会只是一时迷惑……衍,你试—试,走正常人的路,好不好。”
没等陈安衍回答,丘梦晚叹了口气,下了楼。
陈安衍站在原地,不说话。
他从不怕苦。
许氏集团朝九晚五,为了上班不迟到,懒觉睡惯了的许希言定了五个闹钟。
专业打工人,时间观念是有的。
今天是为爱奋斗的第一天,当然是不能迟到。
他—定要为他哥的天清湖项目添砖加瓦,打造本地私房菜品牌。
在第五个闹钟响起来的时候,许希言才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穿上特意准备的西装,顶着和这笔正高级手工裁剪西装十分不搭调的困倦表情,半眯着眼,打着哈欠下了楼。
陈安衍已经收拾好,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书,见他下来,没什么表情地掀了下眼皮,淡然看了他—眼。
冷漠如常,似无事发生。
许希言有点尴尬,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陈安衍。
毕竟昨天晚上,当着陈安衍的面,他这么明晃晃地就撑起了伞。
陈安衍已经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慢条斯理地抬起手看了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