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是不住地问他,耶稣就直起腰来,对他们说:“你们中间谁是没有罪的,谁就可以先拿石头打她。”于是又弯着腰用指头在地上画字。
他们听见这话,就从老到少一个一个地都出去了,只剩下耶稣一人,还有那妇人仍然站在当中。
耶稣就直起腰来,对她说:“妇人,那些人在哪里呢?没有人定你的罪吗?”
——《约翰福音》8:7-8:10
会场陷入了一片迷茫而狂热的混乱。
像是高压锅里充斥了过多的滚烫水汽,在狭小的空间中突破了密度的极限,压得每个人都近乎窒息,只要一根引线就会山洪一般爆发出来。
摄像头还聚焦在观众席上,没人敢光明正大地掏出终端,只能拉长了脖子像系统紊乱的探头一样左右张望。展示出来的页面上并没有写个人信息,但此时谁的表情最惊慌,谁就一定是那个犯罪者。
宁山月起初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直到沉希突然凑了过来,贴在她耳边飞快地小声说:
“一会儿结束以后立刻回宿舍,我掩护你,千万不要留在这儿!”
她感觉血液在倒流,大脑一片空白,只听得后排的人发出一阵怪笑:“陆豪,你小子原来是个纵欲犯?”
而在此时,舞台上的情况已经彻底失控。一个绿袍子的男生被人推了出来,一名女孩冲上台夺过话筒,声泪俱下地控诉他是如何向自己求爱不成就在学院里四处造黄谣,经她勇敢举报才被扭送到管理科。这番话激起了台下不少女性的怒火,范妮做了她们的代表,把自己的终端投影到了屏幕上,搜索“性骚扰罪”,一下还跳出了不止一个头像,清一色都是男性。
“大家请看,需要的操作很简单。”范妮讲解道,“为了避免公器私用,我们不会公开犯罪者的信息。大家只需要根据罪名来搜索,然后选择你认为应该对他们进行的惩罚——”她一滑手指,为这七八个人都勾选了“电击”。
绿袍子男生瞬间发出一声惨叫,裤子下面早已鼓出的形状被他死死按住抓挠,却无法阻止贞操锁的动作,像肉虫一样倒在地上抽搐。面对这一大快人心的景象,有人带头鼓起了掌,还在台上的刘诗怡却变得脸色苍白,手脚并用地往幕布后逃去。
范妮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两个队员把她拖了出来,按在舞台的右侧。“好了,现在我们有了叛国禁欲犯和骚扰犯……其实即使在我们这样优秀的学校里,最多的还是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纵欲犯呢。”
锐利的目光随着挂在高处的屏幕扫过全场,宁山月吓得缩进了椅子里,突然一只有力的手伸过来,将她冰凉的手掌攥住。
“做好准备,”沉希沉声道,“他们的闹剧很快就结束了。”
虽然终端上没有写出名字,但这是一万多人对几十人,群众的目光是何等雪亮,很快一对情侣就被揪了出来,女孩哭得肩膀一抽一抽,而男孩竟是他们法学院的,把女孩紧紧护在怀里不让她被摄像头拍到,抢了话筒就怒吼道:“我们的行为是得到了许可的!是管理科的系统出了问题,我已经上报申诉了!你们这是滥用权利,是侵犯人权!我要求你们立刻停止!”
“不好意思,我们只是按要求执行命令。至于你们是否有罪,光靠你一个人又怎么能证明呢?”
“是啊,小情侣控制不住自己不是很常见么?”
“别嘴硬了,管理科的系统怎么会出错。”
“现在倒是会装可怜,当时不知道有多享受呢!”
观众们七嘴八舌地奚落着两人,男孩气得瞪红了眼睛,然而他的抗议是无效的,队员强硬地把他们拉开,各控制在舞台的一边。女孩的袍子在挣扎中被扯掉了,衬衫纽扣也崩落了几颗,一个壮硕的男性队员把她的手臂往后掰,让她不得不挺起胸,露出双乳间一抹雪白的皮肤。
“放开我!放开我……啊!不要看……”女孩拼了命挣扎,范妮走近后又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原来她掀开了她的裙子,银白色的新型贞操带就这样暴露在高清摄像机的镜头下。范妮甚至敲了敲贞操带的外壳,仿佛在向观众展示它有多坚固,然后对显示屏上的字符啧啧有声。
“禁欲模式?各位觉得这样足够么?”范妮伸长手将话筒举向观众席。有人喊了一声:“不够!”
“应该让他们好好记住,快感是只能由管理科在合法的情况下给予的。”高个队员在一旁冷笑。